“戚远志,”前面后生已一一安排,终于到了她这里,纪大夫念到此处停了停,又继续:“师从穆大夫。”
远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是穆大夫就好,是他是师叔都好。
“霍玮之,师从李大夫。”便是李济。
“是!”
霍玮之抬手半揖,眼角扫过远志,众所周知,李济是天一堂的权威,是李济收了他,说明在各位考生中间,他就是最入他眼的。
远志无所动,心想,有病。
“好了,各位门生分配已毕,但此番分配只是暂定,天一堂也没有论师排辈,以资历争高低的陋习,而后如遇有违医训,悖逆医德之事,天一堂绝不会姑息。”
“是。”门生齐声应声,而后纪大夫又将天一堂一贯规矩一一念过,不晃虚招,该说的都说了,很快散会。
远志走到穆良面前,穆良不善言辞,也只是点点头,不说其他只转身走到自己的问诊席前,远志跟在他身后,这就是他们要共事的地方。
他的问诊席纤尘不染,桌上用具摆放有序,他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放在长桌尾,对远志说:“这里内科不细分,但也表示你瘟病、痧疹、痈疽、疼痛都要涉猎,但记得医书是纸上文字,先有病后有书,然对医者而言,往往要遭遇更多未记载之疾病,病例循因也要灵活变通。”
“知道。”
“还有,”穆良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纸张,自己装订好的,他当着远志面翻开:“里面是我所记录疑难之症的医案,如今交给你,医书所写到底有限,且真假难辨,而这份医案,病例皆实,论述详尽,你且细读,过几日我当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