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洵也是有脾气的,喜鹊算谁,她来赔罪陈洵压根都没听进去。他此刻还在回想远志的话,还不知是哪里犯了过错,却是越想越伤心。索性拂袖,转身而去:“好,你不喜欢我关照你,我以后照做便是了!”
喜鹊见陈洵负气离去,一时苦闷,回过头看着远志,见她此时已经别过脸,也不知是愧还是不愧。
喜鹊叹声气,坐在她身旁,先看着她将药饮尽,好言相劝宽慰道:“姑娘,姑爷待你如何,待小公子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可不能忘记这份恩情。”
远志瘪瘪嘴,心虚却要逞强,嘴硬道:“我没忘。”
“那方才何苦冲姑爷牙尖嘴利的。”喜鹊反问:“姑娘,我知道您现在身子正不爽着,可咱们也不能做拿别人撒气的事呀。”
“谁撒气了!”
“好好好,你没有,”喜鹊见她不敢抬眼的样子就知道了:“你病着,且歇着,回头可要想好怎么同陈先生道歉才是正理,莫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戚家的姑娘都是如此,况且往后,我们住在陈宅,与姑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日子还怎么过?”说完,也不给远志说下句话的机会,拿起药碗就走,轻轻关上了门。
房中只剩远志自己,还有桌上小炉嘟嘟滚水的声音,远志也知道自己悔了,真是不该逞口舌之快,诚如喜鹊所言,从江州到金陵,陈洵带他们如何,若她忘了才是有眼无珠,忘恩负义,说出来连自己都瞧不上。
她烦闷地将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与周遭隔绝。闷闷地跺了下脚,心里也气自己,真是方才为什么非要说那些呢!
第五十二章
暖阳和畅,远志做了个温情的梦,好像回到了戚家医馆,照旧说笑忙碌,从未离开过,直到悠悠醒转,昏昏沉沉间不免怅然,好一会儿回过神来,再一抹脖颈,已是汗如雨下,再摸额头,烧倒是退了。起身翻出帕子,将前胸的汗擦净,侧耳听喜鹊正陪着茯苓在院里玩,于是唤她进来,托她为自己备盆热水,好擦净身子换身干爽衣裳。
喜鹊端着水盆进屋,侧目瞧远志神采,刚听她声朗,想必是恢复得有八九成了,遂开口试探:“姑爷已经去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