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茵还没说完,吃进了一口风,陡然咳嗽起来。远志望着她满心酸楚,此刻能做的也只是帮她拍拍背,让她好一些。
可是刘茵却好像把这些日子以来想过的话都要倾吐出来似的,说:“远志,你之所以一直犹豫要不要行医,跟着父亲学医至今,仍要以男装示人,不也是害怕左邻右里的人以药婆称呼,坏你的名声,白白被人瞧不起吗?”
远志默然,她原本觉得刘茵是脆弱破碎,要人保护的,可现在,她洋洋洒洒坦露心迹,才觉出刘茵的智慧和棱角来,她其实一直都懂,只是时机错了。
“姑娘,你别急。”映翠拍了拍刘茵的背,看出了她激动的心,却没法,只能这样似乎能帮她平复。
刘茵却并没有止住,她不无强笑地安慰她们:“你们今天能来看我,能和你们说说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方才的话,是怨言,也是真心话,若没有你们,我本以为一辈子忍着,现在还求得再多,恐怕佛祖都要罚我了。”
“佛祖若为了这罚你,那他的慈悲为怀本就是假的。”织罗气道。
“又胡说了。”
“可是,我们总要想办法再见你,起码要知道你好不好,还有你的病。”
刘茵莞尔,轻抚远志的手:“还有映翠呢,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金家上下那么多人,总不能人人都是坏的,人组不成铜墙铁壁,来日方长,未见的就那样糟糕。”
人组不成铜墙铁壁,织罗一下被点醒了。
“对!”织罗道:“远志,既然我们敲不开金家的门,何不让金家主动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