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勉强笑了笑,远志见姨娘不再说了,还以为自己劝到点上,殊不知,姨娘心想的是远志到底是姑娘,女人婚嫁后的糟心事,她不懂也正常,是自己多嘴了。
她目送远志离开,望着那纤瘦背影,直可惜这样聪慧的姑娘,有朝一日也要吃婚嫁的苦,也不知她有没有行医的抱负,若没有,那也就稀里糊涂过了,若是有,真是白白浪费了好才华。
且说织罗有了姨娘有孕的消息,喜不自胜,简直是病树遇上万木春,前一刻没精打采,现在跟个蝴蝶似的扑棱着袖子径直去找顾家老爷,把事情都说了。
顾老爷把她话里的添油加醋拿了,立马剥出了原委,放下手中公务,携顾夫人就朝姨娘这儿来了,少不了嘘寒问暖。
两人从姨娘那儿出来,才发觉自己被喜悦冲昏头脑,这戚姑娘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竟就比得过他们顾家的大夫了?顾老爷不很相信,便赶紧派人又另请了城中别的大夫来瞧。
那大夫听说姨娘恐怕是喜脉,也不敢冒然开方,万一要真是呢?
于是诊脉的时候格外用心专注,将那脉象、声音、姨娘的人影琢磨了透,似乎还真是喜脉的样子,再一看远志的方子,一手簪花小楷写得秀丽端庄,药该如何蒸制都写得清清楚楚,不由点头,顾老爷这才终于放心。
最开心的还是顾织罗,待顾家热闹完一通,顾老爷终于得空,织罗趁这当口蹭到他面前,端茶磨墨,好一个殷勤。
知女莫若父,顾老爷知道她又要懂什么歪脑筋:“说罢,又想干什么?”
织罗谄笑:“阿爹,这件事,是不是我给顾家立了功?阿爹该不该夸我?”
“哦?”顾老爷失笑:“你竟只想要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