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我有点忿忿不平,胸口闷得沉重,语速湍急,但始终没有脱口而出更难听的话。
“你换个角度想,你父亲也要退休了,到了我手中,我一定会把律所做得更好,何尝不是一种好的资源整合。”
卢柏川面前的咖啡已经见底,我的怒气逐步在这场谈话中瓦解,并不是不恨。而是我知道,现实的商战,本身就这般充满尔虞我诈,这是律所的宿命,也是徐良事业的宿命。
我不再同他多做纠缠,我起身拿了包,就想潇洒地走。
但还是被卢柏川给叫停了。
末了,他总算放下了久坐盘旋的腿,西装裤下以直角的弧度笔直地伸展,手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卢柏川棱角分明的脸阴晴不详,他语气放缓,轻柔又无奈的话在空中回荡:“芊越,我是真想过娶你,但我知道,你是真想不和我过。”
分手的那夜,我回去一夜未眠。
为自己的情感儿戏,也为徐良。
林欣从云南赶回来时,已经是隔天早上九点钟。
我是在徐良的病房里看到她的。我刚从楼下食堂买好了早餐送上来。
此时她原本红润的气色,变得苍白,双眼卧蚕下的黑眼圈浮肿,连同行李箱都带进了医院,俨然一副风尘仆仆,彻夜未眠的迹象。
徐良还在睡觉,夜里折腾太晚,他身体不适,整晚都睡得不踏实。
我问候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林欣匆匆打断了:“你爸什么情况?还严重吗?需要做手术?主治医生怎么说?阿越,他可是你爸啊,你得想办法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