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事换了个班,今天过去尽尽孝意,就回市区,后天的送葬我就不去了,我想他会理解的”,我扒拉着奶奶准备的白米粥,说到这如梗在喉。
“人生在世,就活起伏,图个自在,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天意难违啊阿越”,奶奶将桌面上的油条和馒头安放在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轻叹了口气,便回房了。
十分钟以后,我开着车,停到了梁仕沅家门口不远处的道路上。
梁爷爷生前结的都是善缘,不少学生和家属朋友来祭拜,我车绕不进去,只能停下徒步而行。
到了祠堂内,我放眼看过去,梁家人整整齐齐地全在,梁楠升一家三口,还有梁舒母子,就连多年未见的梁铭俊叔叔也来了。
真是久违的和睦。
我远远地望向梁爷爷的棺材,突然悲感来袭,人们总是在生前斤斤计较,分毫不让,而在死后才开始缅怀,又有何种意义?难道离世的人真的会在另一个世界,因为死后的这些,感觉到圆满?
梁楠升的双眼囊肿,想必私下哭了不少。
我伸手接过他这个内孙送过来的烟,往前跪拜了三下,将香烟埋在香土里。
赶在泪腺发挥之前,我匆忙地从压抑的祠堂内退了出来。
平日里种满绿植的院子,此时被各类追悼的物件所挤满,桌椅,花圈,还有些旗子丧服,零零散散地占据着,临时搭建的黑色大棚下,人声鼎沸,我却觉得格外苍凉悲决。
看着这一切,我快踹不过气来,一口气跑到道上的车旁,再回头时,梁仕沅不知何时跟在了我身后。
“你没事吧?”,他察觉出我的不对劲,话里里充满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