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在夜间接的,那会儿我已经下班,洗完澡,慵懒地捆绑着头发,疲软地半躺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喝我的酒精饮料。
看到婶子来电,我迅速清理了嗓音,确保声音宏亮,似乎在期待一个未解之谜。
刚聊完购买钢材装修的大事,我趁着这个机会,故作轻松地开口打探,试图从她嘴里了解,关于年前我母亲为何会同意我与梁楠升相亲的事情。
“婶子,年前我和梁爷爷的孙子相亲,我妈知道是梁舒的侄子吗?”
“你妈也认识梁舒?以前怎么没听她提起过?”,婶子语气里充满疑惑。
“没有,我爸以前不是梁爷爷的学生嘛,我以为介绍时,我妈会问是不是他家的孩子”,婶子并不是个精明的人,我想要糊弄过去。
“应该不知道,你妈外地人,多年来又和村里人没联系,当时我说是姓梁的,在国内念的博士,她就没往下问了”
电话那头电视机的声响断断续续地传来,风扇沙沙作响掩盖了大部分话语声,我就在这贴耳的嘈杂声中陷入沉思。
可容不得我多想,就被打断了,婶子八卦地追问:“你怎么突然提这个?难道你和梁家孙子要成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突然想到,随便与你聊两句,钢材的事情我帮你打听,有好消息立马跟你说”,生怕再被细究,我抓准时机,迅速挂断了电话。
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以为我和梁楠升的相亲局,是母亲林欣试探徐良的武器,想要测试他对梁舒与梁家人的态度,现如今得到答案,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没那么爱我,但似乎,没有想象中糟糕。
月色皎洁洒落窗外一地斑驳的树影,酒精饮料无法让人平息,更多的像是此刻心情的桎梏,困住了我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