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还能是谁?”
梁仕沅一如既往地穿了件白上衣,替我接过红薯,但并没有还给我的迹象,只是干同我杵着。
“大半夜的,你神出鬼没,有完没完?”,我脾气上来,也懒得同他深究,打算弃了红薯就走。
“这天才刚黑!”,梁仕沅紧跟在我身后,拉拽着我的手,话带安抚,完全一副认错的态度:“听楠升说,我妈住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你觉得能瞒我多久?”,我反问。
“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梁仕沅的语气低哑松软,如同清晨的露水,日出便可蒸发不见,但至少此时我感受到它的温润,沏入心脾。
我不做计较。
“改天吧,我还没想好”,我总算对他的服软给出了态度。
“好,那我送你回去”,梁仕沅拉拽着我的手顺势而为,牵着我准备往回走。
月光下的影子并列而行,我沉默了一路。
小区门口的路灯闪耀却不刺眼,梁仕沅将我送到了楼下,这次并没有主动提议想要上楼,他泛着微光的双眼,多了一抹担忧,关心我:“听说你最近肠胃不太好,三餐要正常吃,其他的不用担心,答应你的,我肯定会解决好”
我心神迷离,正抬头望着路灯发呆,他的话入耳三分,听得并不仔细,突然提起旧事,语气轻柔地问:“去年你第一次送我回来,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记忆交叉,却不错乱,那日我心意不显地信了他的话,跟在他身后,直到到了19号楼下才反应过来是我家。
我们各说各的。
梁仕沅显然也没想到我的脑回路会绕到那么久之前,他难得停顿沉思,然后给了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