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市区?”,明明是春天,此时的梁仕沅面无表情,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左手拉扯着我的手臂不放开,猛地把我往他车副驾塞:“嗯?不近男色?”
凭我同他打交道多年,我知道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又能怎样?他是谁?凭什么?
“大哥,你是对我人格有什么误解吗?我好不好男色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此时梁仕沅不吭声,正认真地在帮副驾的我系安全带。
他向来说不赢我。
我见他如此平静,便违背良心,想要挑战他的情绪,在车内自言自语:“不过我口味最近改了,就喜欢小鲜肉,体力好又听话,有付出就会有回应,人生这么长,只对男人浅尝而止,是有点亏”
“阿越,你够了,闭嘴”,正在开车的人手脚不稳,握着方向盘的手臂已然青筋暴起,差点撞向公路上的栏杆。
夜色寂静,从猛烈争吵到相对无言,回到市区已然接近凌晨。
四十多公里的车程,已经足够让我们消化情绪,变得平静。
当晚梁仕沅没有送我回家,而是一路飙车,拉拽着我回了他在大学城旁的公寓。
“进来,这拖鞋你换上”,他生怕我跑了,单手牵着我,微蹲着身子,用另一只手从白棕相间的木柜里,取出了两双拖鞋。
我其实挺想跑的,没别的,单纯就是有点怂。
比起刚在车上高谈阔论,现在就是纯粹的害怕。
可是一路上,我观察过了:附近政府征迁,都在修路,路上少有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