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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番外 路久瀛 994 字 3个月前

和一个不知好歹伤我至深的前任谈感情,我没疯,还不至于没个男人就活不下去。

可我拗不过他,他率先抢了我留在座位上的通勤包,熟稔地斜挎在他的左肩,走在前面,丝毫没有要还给我的意思,我只能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带路。

每年春节前后的夜晚是最冷的,从不下雪的海滨城市,此时街道两旁喜庆的红灯笼,也同样受寒风裹挟。

刚出餐厅,我冷得打了个寒颤,梁仕沅丝毫没有怜花惜玉之意,步伐走得极快,我还没缓过神来,便丢给我一个街边的热红薯。

"捂手",他站在我正对面,见我杵在那边不为所动,便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将红薯丢到我的怀里,然后背过去身子,跟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路灯下正斜铺着他浅薄的影子,我静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惯性地踩在他若隐若现的影子上。

以前两人谈恋爱的时候,有过无数次这样的夜晚,那时候我话很多,一路上都是我声音,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像如今我一言不发,都是他在自言自语,甚是少见。

“那天唐突地去找你,不是为工作的事,是私事”,他轻抬了下眼镜,寒风微微撑开了他的风衣,常年足不出户待在实验室的脸被映衬得格外白皙,“我听楠升说,他见过你,你很受欢迎,性格比起以前内敛许多,甚至少了几分小时候的张牙舞爪”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那天听完他绘声绘色地描述你们的见面,我莫名心情烦躁,甚至有些许恐慌,拉着那小子酗了几天的烟酒,“我在沙发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没忍住,还是想来见你,但我瞧你还是会发脾气,我就放心地走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变得比你优秀?还是怕我比你先一步结婚生子?”,此时梁仕沅在我眼里就是个矛盾体,我向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以前是,现在也是。

陈主任饭桌上说的那些,关于我在院内的谣言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上一段感情带给我的阴影时常在午夜梦回缠绕着我,我甚至都不敢切实地肯定,是否被人真诚地爱过。

梁仕沅被我怼的闷声不吭,无意间已经到了我家楼下,他放缓了脚步,最终驻足:“阿越,我没那么复杂”。

我最受不了他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明爱而不得的人是我,他却像是这段感情里冠冕堂皇的受害者。

他喉结微动,没有多余情绪的表情引怒了我,联想到过去种种:“梁仕沅,我觉得你不是有病,你就是个疯子,你是不是觉得玩弄我这种人的感情特别有成就感?你错了,我喜欢你时,你是发着光的,后来你把灯灭了,我发现抬头也能瞧见满天星光”。

我有些懊恼,想将手头已经凉透了的红薯丢给他,但转手便丢在了垃圾桶里,我没有回头,再多的情绪,隐忍不发地带回了家。

小区里的路灯早在冰雹那夜就被砸坏了,此时闪烁不明除了人心还有灯光。

他最终没有多待,消失在黯黑夜色中。

第7章 波澜不惊

自从我高中开始,我爸妈近乎举家搬迁到市区定居,上大学那年,我爸同朋友合伙开的律所,赚了点小钱,便将我爷爷奶奶接到了一起,鲜少踏足老家。

研究生毕业后,我便从爸妈家搬了出来,自力更生在医院附近贷款买了个两居室的小公寓。

医院全年轮休,年假鲜少,所以我们家基本都在市区吃年夜饭,偶尔几次回老家,也都是老一辈想念家里亲朋好友。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年初便吵闹着搬了回去热闹,我们拗不过他们,只能从了老人家的心愿。往年的年夜饭也从市区变回了老家。

老家距离市区仅2小时的车程,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最后一次踏足这里,还是在大四,那时候刚和梁仕沅分道扬镳,他去了美国,而我继续留在医大读研。

幼时居住的房间依旧保持着整洁,大年三十那天吃完年夜饭,我便同亲戚家的小孩们一同在院子里放烟花。

我们先是将烟花排排放、堆砌在一起,从祠堂里面取了根香火,用独苗的烟火去引燃,节节退后去远观其景,丝毫不逊色于城里绚丽的灯火通明。

我正被眼花缭乱的烟花迷失了心神,有个旁亲小侄女捂着耳朵,小跑到我跟前来,朝着我连声叫唤:“姑姑,家里有客人找你”。

谁会在大年三十就拜访?何况我几乎与幼时的朋友圈失联了,正当我埋头不解地朝屋内大厅迈步走去时,被人从后肩推拉了一下,转头一瞧,原来是江铖涛带着他女儿来同我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