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已经步入深冬了,可惜这座南方城市从不下雪,只有一年四季水波平稳的海,以及时隔几年才会难得见上一次的、浅显的冰雹。
医院内的宣传部和工会也开始在筹备些过年的节目,定了“写春联”、“对诗”以及“作文比赛”。
我们科室的医生护士基本上三十岁不到,便已经拖家带口了,大家都忙活着自家的年货和节目,压根没人主动报名参加,主任见状,便逮着我这个大龄女单身不放。
“小徐啊,我一向看重你勇于接受挑战,科室里就你文笔还行,那个作文比赛,咱们科室的荣誉就靠你了……”,主任语重心长,看似是在夸赞我,实则已经下达了死命令。
我有个写作的博客,网上小有人看,不少院内的同事也都关注着我,于是当“要求每个科室至少有一个人参加比赛”的公告下来,我便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这事放在以前,特别是学生时代,对我来说,是展露锋芒再好不过的机会,可随着年长,也便没有那么想要出人头地了。
准确地来说,是没有那么想赢了。
比赛前一天恰好是周五,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晚的雨。
凌晨三点多,我梦魇惊醒,起身去关临睡前被忘却的窗户。
屋内滴水未进,但窗外几栋遮挡视线的高楼被笼罩在黑灰色的夜光下,让我失了几分睡意,回到了高中。
元旦前夕。
和梁仕沅一起代表高中部去省区参加作文竞赛的消息,开始经由班主任的嘴,在年级内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