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区的路特别适合练车,有了车你往来南陵就方便了。”
钟笛没应声。
凌程帮她找收礼物的理由,“之前送你的所有东西你都还回来了,你送我的我却一样也没有还给你。这些年你对我的付出,难道还不够我用一辆车,甚至我所有的一切来偿还吗?”
没有什么比她的真心更值钱。三十万或者一辆车都不算什么。
“以前你不肯要我的钱,收贵重的礼物,是因为你觉得我没毕业,我为你花的钱都不是我自己赚的。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好歹孤苦伶仃地在美国奋斗了四年。”凌程没谈更多,他知道钟笛不愿意完全戳破曾经的自己。
有关自尊,有关对那段关系偏执的定义,许多个死结历经岁月的变化,或许有了松动的痕迹,可她会纠结于解结的方式。
凌程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强迫她接受他把爱投递于物质馈赠的肤浅心理。他知道她要的东西更纯粹,他的给予和他给予时的心理也该更纯粹。
如果以朋友的名义会让她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爱,他想他是愿意的。
钟笛不确定她心中的浮冰是因什么而破碎,可能是年岁渐长,纯真的心态会顺应命运的洪流而走向平凡的现实,又或许是她卸了一层防御内心的玻璃去重新看凌程这颗心,当原本视野里的阻碍被清除,她的视线变得开阔,生活里那点举重若轻的心态,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嵌入她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
过去的一切都是那么重,爱得重,思虑重,自尊心重,不甘心也重,而现在轻装上阵,所有的情绪都可以像羽毛一般轻盈。
除了听他茶言茶语。
钟笛拆解了一下“孤独伶仃”四个字,说:“给我买完车你就是穷光蛋了,听说你在美国混的不咋样。”
“我怎么可能混得好。你不在,我混得好又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