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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笛的回应过于快速果决,凌程一时之间产生恍惚,不知道“把孩子打掉”这个想法,是她在已经怀孕这个前提下所做的抉择,还是她当时真的已经怀孕了。
“美真知道吗?”他却只敢迂回打探。
钟笛松开咬杯口的牙齿,说:“不知道。”
美真已逝,何必还将她牵扯进这桩旧日恩仇。她也不愿意再回忆美真跟她谈心劝她跟凌程重新来过的那个长夜。
那是美真作为一个妈妈,这一生最殚精竭虑的夜晚。
如果毫不知情,美真为什么要她打那通电话?凌程抬起头,看向钟笛挺直的脊背和倔强的侧脸,她握着杯壁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往前一步,继续轻声问:“那来月经之前,你用验孕棒测过吗?”
“没,我不敢。”依旧是快速果断的语气。
凌程压下眉梢,她是个话少且说话很慢的姑娘,往往只在生气或者撒谎时才会出口急切。
他又问:“吃避孕药副作用很大,除了推迟,身体有其他不良反应吗?”
钟笛忽然回头,看着他,慢慢的,淡淡的回应:“我痛经,你是知道的。你这样盘问,是在质疑什么?”
她不这样问,凌程还只是猜测,现在感觉到她真的可能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