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很得意,这说明你当时很爱我……”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钟笛冷静下来,“我的确很喜欢二十岁出头的你,但是你搞搞清楚,是二十岁出头的你,不是现在的你。”
“没关系,我也不喜欢现在的我,哦,被你拆穿我的懦弱和逃避后,我也开始讨厌过去的我了。非常讨厌,我觉得我这十年,非常差劲,非常差……”凌程慢慢低下头,“我只是觉得哪怕有一线生机也得抓住,所以才想要第一时间,赶在八卦传进你耳朵里之前就跟你解释清楚,刚刚对你动手动脚是希望林灼看见,证明我没有找借口骗她,但也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对不起,我说到没做到……我这人不仅讨厌,还猥琐……”
“你别说话了行不行啊!”钟笛扯了根路边花坛里的草,又扔回里面。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还是会跟你解释。我还想说一句话,其实以前我特别喜欢你查我岗、看我聊天记录,虽然你每次都是玩笑口吻提要求,但我喜欢被你在乎的感觉,只是你提的太少了,看也懒得看全,还忽略我说过的好话,只记住让你不高兴的内容……因为你查的少,我总是跟你耍心眼,偶尔也希望你误会……所以你哪里算小丑呢,我才是小丑,我那种时刻简直就是脑干缺失的二百五……”
其实相爱的阶段他们都更看重自我感受,也高估了自己对对方的了解。
“歇会儿好吗?”钟笛越听越累。她还做不到像他这样完全坦诚而直白的表述自己的内心。
她觉得单是回忆,脑子里都能吞针一般难受。而怀疑自我的这个阶段,她早已在分手后的那半年里反复体会。
纵使重逢后许多事情都出现反转,但当初那般细针悬在喉头心间的痛感,难以因故事情节陡转而消弭。
那是无数个边想起边痛恨,既懊恼又遗憾的瞬间堆积起来的一场暴风雪。
雪花千万片,一夜两夜如何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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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程说程筱丽真的给钟笛寄东西了,拖着她去520取。
两人进门后不久,林灼给凌程发来消息,说他的泳镜落在泳池边被她捡到,现在给他放在门外的花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