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像睡觉的安详面容,他突然有点生气,握着她的手,开始抱怨,“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直躺在这里不肯醒来?外面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和我还有债没有算清,你不要一直这样默默不语,快醒来!”

他过于激动,连护士都跑过来劝阻,“季先生,请你不要过度刺激病人,如果继续这样,我们只好请你出去。”

没有人懂,他其实是爱之深、责之切。

爱,来得似乎有点突兀,也有点可笑,人好像都要到了生死关头,才会承认一些原先不想承认的真心。

“你快点醒过来,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不想对着没反应的你说那些话,所以你不要赖在床上,我心底有许多疑问需要你来替我解答,别以为你赖在床上我就会放过你。”后来,他说的话越来越缺乏思考:心慌意乱的吐出心意,“快点醒来!就算阎罗王要带你走,我也不允许!”

最后,他落得被护士扫出加护病房的下场,理由是他过度激动,不只影响了姚诺然,还连带影响旁边的其他病人和家属。

“梵竣,你妈妈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你先回家去吧。”朴理诺来探病,顺便转达了傅岑的话。

“诺然没醒过来之前,我不会回去。”

“梵竣,你回去。”沉子涓泪哭干了,脸肿得很难看,但神情却比原先镇静许多,“你这样子,你爸爸会更怪罪我们诺然,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让她变成罪人。”

“回去吧,这里我会帮你看着,有事情我会马上和你联络的。”渚铭惟拍拍他的肩膀,向他承诺着。

半晌,他才妥协的离开了,但才走出医院,他父亲的秘书就上前来转告他父亲的传话,“总经理,董事长说……”

“我就要回去,你不用说了。”

一路他开着车,才打开手机电话开始不断涌来,有公司打的、有他爸打的,还没回家他于是开始在电话里面破口大骂。

“那我就不要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