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说的话,就让睦妘听电话,让她来说。”
乔若颖没有照办,但是刚刚齐睦妘按了免持听筒键,她一听到哥哥这么说,又大声嚷嚷起来,“哥,我跟你说,妈打了嫂子,还把我们赶出来,现在你的房子被假掰公主占据了,你快点回来!”
齐睦轩一听,愤怒马上飙升到顶点,他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青筋都冒出来了,都还没挂电话他便大喊,“允超,替我买机票,我要回台湾!”
江允超当然是拒绝了。
海格医生愿意替齐睦轩动手术,这是多好的机会,而且海格医生也说了,他年纪大了,下个月就要退休,这是他最后一次进手术房替人开刀,错过了这一次,只怕齐睦轩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重新站起来,江允超甘愿冒着被齐睦轩恨死或打死的风险,也要力阻他离开病房。
“你以为你不替我买机票,我就不能自己买吗?”齐睦轩不求人了,准备自己打电话订机票。
江允超努力劝阻,“学长,你绝对不可以现在回去,再过几小时你就要进手术房,这可能是你人生中仅有一次站起来的机会,你绝对不可以放弃啊!”
但齐睦轩一想到乔若颖被母亲和卢宛仪欺负,他就心急如焚,归心似箭,一分钟都待不住。“比起我自己,还有我更重视的人,她无声地哭泣着,你却要让我在这里只想到自己的未来吗?我不能那么自私!”
“对,我知道你很心急,但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要是现在离开,脚复原的机会变得渺茫,就算你再有能力,可你能保证乔若颖从梯子上摔下来的事情不会再度发生吗?不可能,她依然可能会遇到许多危险,你到时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你面前,无能为力,你真的愿意那样吗?”江允超看他这般执拗,口气也变得有些严厉。
齐睦轩推着轮椅轮子的手倏地一松,他同意江允超的说法,他就是因为不能忍受只能眼睁睁看着乔若颖有危险而无法救她,才千里迢迢去非洲找海格医生,为的就是能和乔若颖一起走向更长远的未来,如果他现在离开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是只要一想象乔若颖的心有多受伤,还有她可能躲在棉被里偷哭,他就心如刀割。
“允超,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觉得,或许可以让乔若颖来美国照顾你,这样一来你有人照顾日常生活,二来,她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不是吗?”天塌下来都有齐睦轩顶着,多好。
“不行,她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她不能长时间离开家。”
“也是,乔若颖那么孝顺,要她丢下母亲飞到美国来照顾你,她肯定会陷入两难。”江允超点头,觉得事情有些难度了。
“所以不需要制造她的困扰。”
“再不然只好找人暗中跟着乔若颖了,只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吗?就算夫人不喜欢乔若颖,但上回你已经把话说重了,她应该不至于做得太过分吧?”
“都出手打人了还不算严重吗?现在又加上一个卢宛仪,若她硬要说若颖是第三者,我担心若颖真的会打退堂鼓。”
“还真伤脑筋啊,这也不妥,那也不行,该怎么办呢?”江允超越听越头疼了,他觉得感情问题比事业更恼人,他挺庆幸自己现在无牵无挂。
“你不觉得奇怪吗,卢宛仪都失联那么久了,为何会突然跑回来要履行婚约?难道以前在意我是个残废,现在不在意了?我可不觉得她有良善到会有所省悟,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江允超想了想,附和道,“也许她突然觉得齐家少奶奶的位置比感情重要,不可否认,有些女人挑对象,是先考量经济能力再考量感情的。”
他以前听一个女孩子说过,挑对象,一定要有房、有车、有存款,最好是个有钱人,只要有钱,对方的长相、学历和感情都可以不计较。
“不,就算她再怎么爱钱,卢家也算颇有财力的,且卢宛仪心高气傲,我出事之后她就避不见面,就是怕被我家催婚,现在她竟然要委屈自己嫁给我这种残障人士,有点不合理。”
“不要一直说自己是残障人士,那又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再说,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残障人士。”
齐睦轩冷冷扫了江允超一眼,哼着气说:“也就你不当我是残障人士。”
“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会摆脱那张轮椅。”
好话听起来当然比较顺耳,但齐睦轩仍免不了担忧,他摸着轮椅,沉吟道:“我真的可以彻底摆脱它吗……”
“一定可以的!”江允超信誓旦旦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