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个只知道事业的工作狂,他和父亲有点像,但又不太像,父亲对感情看得很淡,他则相反,母亲喜欢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对俗物看得很重,有人说母亲比较势利眼,但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他也不好批评。
齐睦妘逼近他,骨碌碌转着大眼,认真问道:“我有说错吗?”
他闷闷的转移话题,“你七早八早跑来这里做什么?不会又彻夜未归吧?”
他知道妹妹和一群朋友在搞音乐,常常练唱到三更半夜,然后一群人就直接睡在练习室里,他见过所有人,确定是安全的,才没有出面制止,不过他知道母亲一直在对其他人施压,要他们解散乐团,可这小妮子扬言要是逼他们解散,就要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母亲只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据说母亲已经开始在替妹妹物色对象,想早早把她嫁出去,让她安分一些。
上流社会,有得是令人嗤之以鼻的故事,他的亲事就是那样定下来的,没有感情基础,只是纯粹互利关系,有钱人还想要更有钱,总认为有钱人配有钱人,财势才会更上一层。
这让齐睦轩想到乔若颖的不告而别。
当年,若非她一走了之,他是绝对不可能定下那门亲事的。
说来好笑,他残废了这些年,他曾电话中提及解除婚约,对方只说会考虑,但从此不曾再出现过,只传来讯息,说她正在国外深造,要把婚事缓缓。
反正他不想被婚姻关系束缚,也就不介意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女人继续当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的提醒,让齐睦妘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嘴一扁,马上哭诉道:“哥,你要帮帮我啦,妈竟然让人设圈套,害得我们团长背负了千万债务,要是还不出来就要被抓去关了啦!”
乔若颖听了,心底不禁替那个团长感到委屈,原来用钱清走障碍物是董事长夫人惯用的伎俩啊,当她的孩子应该也满辛苦的,想到这里,她又同情起他们两兄妹。
“我会去找妈谈谈,让她放过杰克。”
“那若她不肯呢?杰克不会真的被抓去关吧?是妈让人设圈套的,杰克真的很无辜啊!”
“千万很多吗?”
千万很多吗?这句话实在太、太……太财大气粗了,乔若颖觉得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她怎么会觉得齐睦轩学长很平常呢?
千万对齐睦轩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他随便都可以拿出几千万,但他自然是不可能轻易的把钱掏出去,他先派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个清楚,再拿着那些调查资料去找母亲谈判。
柳月湘见儿子主动回家找她,以为儿子想通了,懂得孝顺了,乐呵呵的笑道:“睦轩啊,我在想,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应该早点把婚结一结呢?”
他对这个老话题实在不感兴趣,也很不耐烦。
那边都快闪失踪了,他这边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难道让外人以为他已经注定要终生残障,娶不到好对象,才会急着要踏进婚姻的坟墓,这样比较好吗?
“是你找人去坑杰克的,对不对?”齐睦轩直接切入正题。
闻言,柳月湘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镇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坑人?你身为我的儿子,用这样的态度来质问我对吗?”
年纪小的时候,他很自然会听、会相信母亲的话,可是现在他都多大了,有了自主权,有辨识对错的能力,自然不可能绝对服从,尤其是对不合理、不正确的事情,更不可能妥协。
“妈,杰克有什么错?他不过就是个喜欢玩乐器的大男孩,你真打算为了自己的偏见,就轻易毁掉一个年轻人吗?”
“齐睦轩,不要以为你现在当了公司的总裁,就可以用那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你妈,不是你手下的那些员工,你要搞清楚!”
“是,正因为你是我妈,所以我现在在跟你商量,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一个无辜的大男孩,是你女儿自己要跑去跟人家玩乐团,不是人家拿刀架着她的脖子逼迫她。”
“好,你硬要说是我找人设计他,那么我就说说吧,我的条件很简单,让你妹妹离开那鬼乐团,我不容许我们齐家的千金小姐跟一群无所事事的混混搅和在一起!”为了让女儿离开乐团,柳月湘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齐睦轩早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直接拿出调查的资料,“人是你找的,金钱往来银行也有纪录,一家一人经纪公司,没有政府立案,故意和杰克签了不合理合约,到底是杰克写不出曲子,还是有人存心刁难,很简单就可以调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