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不能惹大人发火,所以心不甘,情不愿的溜下陆奎的怀抱,边走边回头问:“陆叔叔不忙就会陪诺诺玩吗?”

陆奎用力的点头,承诺着:“陆叔叔一忙完自己的事情,一定会回家来陪诺诺。”他故意用力的加强“回家”两个字,眼神则落在乔若颖的视线之中,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

情意在两人眼中滋长着,彷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一般,乔若颖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一回过神马上拉开自己的视线,并清了清嗓子开口:“你尽管忙你自己的事情,照顾诺诺是我自己的责任,你真的不用给她任何承诺。”

她的眼神冷冷的,陆奎知道她已再度把他拒于千里之外,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与坚持,“我说出去的话就算数,你跟着我工作也有一段时日了,也该了解我的作风才对。”

了解吗?如果要问她对陆奎了解多少,她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一点都不了解陆奎。

她发现陆奎有时候可以温柔得像个绅士;有时却又冷漠得像座冰窖,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把女人当成瘟疫,现在却天天在办公室和女人谈情说“性”,这么个男人她怎么可能了解?真的一点都不。

“一个人是一个个体,如何了解另一个人?我不会随意去猜别人的心意,如果你说自己是认真的,我也没理由反驳你,你有说话的权利。”

她的冷淡泼得陆奎一头冷水,忍不住,他也挖苦起她来:“你老是冷冰冰的,我真怀疑诺诺的父亲是怎么爱上你的?”

如果说刀子是伤人的利刃,冷酷无情的话更是把无形的利刀,陆奎的话重重的伤害了乔若颖,她的心像似被利刃划了一道伤口,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怕被发现似的,她逞强的装出一副漠然的神情来说着:“难道书昀姊没告诉你吗?我本来就是个不检点的女人,还没结婚就怀了身孕,结果被男人甩了!你会说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吧?因为我是个不值得人爱的女人。”冷冷的回视着陆奎,她连他投射过来的同情——她想应该是同情的眼神,都一并甩开,那不是她需要的,她最想要的是安定,但那恐怕是他给不起的东西,所以她绝对不会傻得去奢望,“如果你明白了,就不要试着亲近这个孩子,别给她任何她会有的想像。”

“小孩子是无辜的,她有权利要求她想要的。”陆奎缓和了眼神,但是绝对不是同情,他知道自己碰到个倔傲的女人,要她敞开心房,是需要很多时间,偏偏目前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你也许觉得我们很需要同情,但是我要告诉你,那是我们最不要的,我们要的是平静,所以请你不要打扰我们的平静。”乔若颖也突然软下语气,但是声调仍是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是诺诺的母亲,她必须保护诺诺也保护自己,惟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远离所有关于感情的东西,或许是她偏激了些,但是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能选择的也只有平凡的生活方式。

“你高抬贵手就是帮了我们,先谢了!”

略弯下身子,她正准备抱起诺诺,但是她的手却在中途被拦住了,而下一秒她整个身体被陆奎宽广的胸膛淹没,这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致使乔若颖只能够愣愣的待在他的胸膛,倾听两人互击的狂乱心跳。

陆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但是他不愿再等待,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事情,他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乔若颖锁住自己的心房,而他惟一想到的方法就是紧紧的拥抱她,好让她感到一点温柔,让她知道自己还是有个胸膛可以依靠。

乔若颖先回过神来,她一把将陆奎推开,当两人有了些许距离,她才冷静的说:“这只是一个错误,我不会放在心上,也请你当作没发生过。”

当作没发生过?陆奎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说,所以激动得忘了该要说些什么,可一回过神来,他就险些捉狂了!

一想到自己的真心被当成游戏,他就火大了起来,接着忍不住的大吼:“该死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不是闹着玩的,你最好给我当真!”

呵!天底下大慨也只有大哥他求爱是用这种方式的,还强迫人家要接受,可是还是满有魄力的,乔若颖心想着,如果她还是个小女生,一定会被勾去了三魂七魄,连现在她也不敢自己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她认为他可以找到更好的女孩,没理由找上她这种有孩子又不名誉的女子。

但是如果把男人追女人比喻成小孩子的游戏,他们会因为得不到而拚了命的争取,就像小孩子抢玩具,全都只是为了要满足一时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