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懵懂地点头,晃着两只小脚。
向栀看了一下时间,又盯着街角,刚刚陈最在街角转个弯人就没了,这会儿半天了,人还没回来。
她低头想给他打个电话,电话拨过去,再一抬头,远处陈最拿着一束花跑过来,他身上带了风似得,黑t被风吹得鼓鼓的,头发也被风带起来,露出额头。
他五官立体,露出额头,深邃的眉眼更加清晰,他笑着跑过来,是张扬地,肆意地。
那似乎是一段很远的距离,在向栀的世界里,全部都是黑的,只有他身上有一个光柱,而那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快要抵达她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一些记忆似乎聚拢过来。
“陈最,你为什么不送我花?”
“你想要我每天都送。”
“哼,要来的,就没用了。”
可那之后呢,她的房门总有一束花,她还特意买了一个竹皮的篮筐放在门口。
快要生的时候,她的预产期比预想的要早,虽然早早来了医院,仍旧让大家慌乱。
彼时,陈最还在和股东述职。
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没看到陈最,那时候她哭了,她想等她出来,她一定要狠狠闹陈最一次,让他给小石头换尿布,不让他睡觉。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苦,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可等她出来,浑身是汗,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睛眯着缝,瞧着陈最。
那已经是半夜了,陈最坐在那,她瞧着他,没忍住笑了,“陈最,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下一秒,他抬头,红润的眼睛,带着泪痕,他蹭了一下脸,还瞪了她一下,下一秒他凑过来堵住她的唇。
他吻得不深,只是轻轻啄着。
向栀想笑,但她不能笑。
她觉得陈最哭起来可真好看,以后要多让他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