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嗯了一声,掀开被子想躺下,听见她身边擦头发的汪节一问,“做吗?”
做做做,做你个大头鬼。
“我都这样了,好意思嘛你?”卞雨调整睡姿,打了个哈欠,“啊~我好困。”
汪节一上床抱住她,她在他的怀里,纤细又脆弱,他的胸膛满满的暖意,他轻拍她的背,一下一下,像是儿时母亲哄孩子睡觉,带着安抚的意味,“你安心睡觉,明天我们去登记。”
卞雨虽然犯困,但是一听登记,睁开了眼睛,眼神看着床面,柜灯的灯影憧憧,影子轻晃。
她在害怕。
……
皮面展开,露出里面的婚姻协议,米白硬实的纸面,中英双语,白字黑字。
来者是位著名的华人律师,推了推眼镜,“汪先生,卞小姐,请签字。”
汪节一取了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上名字。
手里握着钢笔,卞雨微微颤抖,她抚额,担心自己的病是不是没好,不然怎么慌得这么厉害?
早上阿姨给她量了体温,让她张嘴查看舌苔,笑眯眯的,“看吧,一觉起来,什么病都没有了。”
“麻烦你,你可以出去一下吗?”卞雨放下笔,对眼前的律师提了要求。
律师点头,不忘给他们带了上门。
牵住卞雨的手,汪节一担忧,“卞雨,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