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雨头一回知道,愤怒到极点是这种滋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动作都做不来,因为打骂对方一顿,都消弭不了内心的万分痛苦。
卞雨攥着手,指甲陷进了肉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辰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如果不爱我的话,可以和我分手的。”
眼泪一道道滑下,沾湿来了睫毛,模糊了眼前,卞雨质问他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辰东的手又碰上来,摸到卞雨的颊边的发,他想拂回她的耳后,她刚躲开就听见辰东的声音,像是饶恕一切的天使,“卞雨,这次的事情是我错了。就当一切都没发生,我们俩还是好好的,可以吗?”
“你去死吧,辰东。”这是卞雨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词汇,“为什么你能在伤害我之后再说‘我们还是好好的’。你真的有爱过我吗?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可以牺牲你身边的任何人!”
余光一闪,有个东西砸在卞雨的腿上,黑色的表盘,莹蓝色的时针分针,卡西欧的运动手表。
辰东甚至没有把卞雨哄骗回来的耐心,解下手表扔她身上,“既然如此,那分手好了。”
往外走的辰东,这时听见卞雨叫住了他,“辰东,提分手的人应该是我。”
辰东冷笑一声,眼底皆是轻蔑,“分手以后,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和姓汪的在一起?你小心他也是玩玩你而已。”
……
听到辰东不见的消息,汪节一的球杆被他猛地往地上一掷,力度之大,吓到他身边的几个男生。
汪节一坐着代步车回到休息区,躺椅上没有了卞雨的身影,她的外套还在,放在躺椅上。
汪节一左右张望,没有看见卞雨,她究竟在哪里?从未有过的慌乱在他的心上炸开,她究竟去哪里了?
一边的走廊里,汪节一看见辰东的背景,他身后是男士更衣间,他双手扣上皮带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