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汪节一在料理台前准备今天的晚餐,冒着热气的煎牛排,配合精致的碟头,放到餐桌上,他去车库拿红酒,她总是这么紧张,得放松一点。
与此同时,卞雨站在楼梯口,呼吸放轻,她的指甲陷进肉里,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紧张情绪,赤裸的足尖落在深色的台阶上,蠢蠢欲动。
她要不要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汪节一现在就在车库,她只要下了楼梯就多跑几步,就能碰上大门的门把。
卞雨看着楼下拱形挑高的落地窗,外头的天色乌蒙蒙的,铅云低垂,暗绿色的荔枝树被风刮的左右摇摆。
狂风大作,就要下雨了,只要离开,他就找不到她,既然如此,不能再犹豫,她横下心来。
卞雨轻轻下了楼梯,奢侈如他,楼上楼下的地板都是温控的,调在一个舒适的温度范围内,明明十几步的距离,她的心却像是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一样。
终于。
卞雨的手抓住了黄铜的门把,一摁,厚重的大门被打开。
下雨前的清凉的狂风混合空气间的潮气朝她吹了过来,月白色的裙摆飞动……
正门有个前庭,卞雨赤脚站在前庭的廊下,狂风猛地灌进她身后洞开的大门里,大雨前压抑的气氛几乎要摧人心魄,只要走下前庭,再跑过眼前的小道,推开院子的栏杆门,她就能自由了。
此刻,自由的空气才是生命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