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重获自由,裴浅海用手肘往后一抵,身子往前抽,刀尖浅浅划破肌肤。
但是一点也不疼,她只怕钱橙橙也被波及,趁隙反抓起地上的刀,朝逼近的男人脸上狠狠挥去,在惨叫声里她扯着钱橙橙的手往外跑,直到躲到楼梯间,确定了人找不着,才哆嗦着报警。
那一天的眼泪跟大雨一样滂礴,两个女孩抱头痛哭直到警察赶来。
钱橙橙哭得一抽一噎,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浅海,刚刚那个,是妳爸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点头说:“对啊,我爸压着我,希望我被人强暴?”
免不了还是要回到案发现场,可是屋内的两人早不见人影,桌上的药物也早收拾得一干二净。
只有地面上的血迹跟一片狼籍显示这不是一场海市蜃楼。
这场意外惊动了整栋楼的人,她哭了一晚,再后来,她就不哭了。
事发没几天,校内网流传出一段影片,她在钱橙橙家借住了半个月,帖子里的热度始终没退,八卦小报甚至跟踪找到钱橙橙家里来要采访。
每一天出入社区时,两人被审视的目光都是赤裸且充满恶意。
直到一晚钱橙橙的母亲生气的痛骂女儿,她于是知道,自己拖累了这一家好人。
那种寄人篱下时,熟悉的、被人隐隐嫌弃的感觉又卷土而来,她想着自己不该再继续给人添麻烦,可是又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表姐沈瑶给了她电话。
转学考去了西京市那一天,她又一次抱着侥幸的念头拨通了电话,可是那一头依旧是冰冷的空号。
相隔几千公里外的德国正是白日,那一刻裴浅海是真的知道江北驰不爱她了。
第六十五章 爱情存在的意义
黑夜里的狂风暴雨在此刻骤然落了下来。
后背的衣服没有预期的潮湿感,江北驰转过身,低下头,去找她的唇,轻轻吸吮她略为干涸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