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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简直都快喘不过气。

那种吸不到氧的窒息感又来了,慢慢从胸口蔓延到四肢,像是被抽干血液,她只感觉浑身拔凉,像是有人掐着她的气管,阻隔了地球上所有氧气。

跌跌撞撞的,她走到阳台区透透气,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满头汗从病房区下楼准备回办公室。

路上遇到了几个相熟的医师护师,她一一打过招呼,途经过眼科诊疗区,看到王登财从诊间走出来,右眼贴着纱布,一开门就跟个小女孩撞上,他走得匆忙,手一挥将女孩推倒,孩子哇哇大哭起来,马上让母亲给抱起来,骂骂咧咧走进诊疗室。

王登财这半年来跟院长交好,在戒毒门诊当义工也颇有口碑,但不知怎地,裴浅海总觉得不对劲。

下班回到家,编辑小凤来了几次讯息问她怎么人间蒸发啦,以前一周还有几天会划一点小日常的,怎么最近连一点糖果渣渣都没有,这不寻常啊。

创作都需要情绪,这些日子裴浅海都没心思画图,粉丝数量哗啦哗啦往下掉她也不在意,本来就是保持着一种抒发的心情,现在心里跟一团棉花堵着一样,画什么读者看了都不高兴,索性搁着。

今晚江北驰本该七点下班的江北驰将近十一点才回来,洗完澡回房时,时间已经堪堪逼近十二点。

自从上回裴浅海说睡不着窝在他床上后,基本上他已经不回自己房间睡,除非是半夜才回,或是 on call 状态,不然他不会放她一个人睡。

江北驰在的时候睡前仪式颇多,一杯热牛奶、两颗鱼油,然后就是栖身压着她拥吻。

今晚也不例外。

唇舌交缠间,她感受到江北驰的欲望,他的手指游走在她柔软白皙的肌肤上,整个人用单臂撑在床垫上,另一手触碰她最柔软水润的地方,神态似乎还有些困,眼皮半耷拉着,连呼吸都很慢。

她微微喘着气,握住他手腕,想将那乱人心思的手指推开,可是他不让。

她有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要求进行到最后?

才刚进入梅雨季节前端,外头一入夜就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