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会惹得妳想打电话?”江北驰清冷的嗓音慢慢阐述一件事实,“裴浅海,妳该知道,所有关于妳的事,我都想知道。”
他的执拗有多坚定她很明白,当时他能半夜下值班还来等到天亮接她下班,她就没法质疑这男人的决心。
裴浅海视线慢慢挪动,放在了窗外的街景上,把脑子里的思绪顺过一遍,斟酌再三,柔软的目光在恍然间仿佛回到二十岁的时候。
其实真不是要紧事。
因为要紧的时候都过了。
他飞德国不到一个月,爷爷就过世了。
那天下午她刚离开火葬场,回到家时,大伯一家人已经等在那,带了一个不知名律师,白纸摊开就等着她画押签字。
她看了眼,只说,“不分,爷爷留给我的,凭什么让我分给你们?”
裴翔安刚刚酒醒,扬手就是一巴掌,什么难听话都出来。
“裴浅海,没有我们护着妳,现在妳就在外头卖,千人骑万人操,还当什么大学生,真以为自己有本事?”
那一刻裴浅海只是很庆幸火爆脾气的裴慧瑛因为姑丈的事赶回家不在,不然现在恐怕情况不只大动干戈那么简单。
她起身走到厨房要取水,裴翔安也跟进来,抓起水杯就往她头上摔,“裴浅海,我话就搁在这,不签名今天就别走出这房子。”
她捂着额头,感觉鲜血慢慢淌下来,“那行,我报警。”
说着直接拿起手机拨通 110。
没想到她是动了真格,裴翔安脸色开始有些退缩。
这个家的人三教九流来都不怕,但一个赌一个毒,就怕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