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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擅长倾诉,也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说,慢慢也就习惯了,可这时突然有人来问,“妳当时好不好啊”,她反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个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违心之论,绞尽脑汁以为合理的理由,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很可笑,也很伤人。

他给她拨虾,跟她说以后不是我剥壳的海鲜都不要吃,其实都在告诉她,她可以全心依赖他。

细菌是逃不掉的,但有办法避免,戴个手套,或是打一针疫苗,没有那么难解决。

她怕被他说,妳凭什么下这愚蠢决定,浪费他的青春。

裴浅海深吸口气,站起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温水入喉,软化她堵在气管里的声音,她聚集了勇气,才想回过头答覆他的问题,不其然一堵温热贴上,男人的声音落在耳边。

他的手在她腰上交扣,微微垂下头,嘴唇贴在她锁骨,声音低而哑,带着若有似乎的轻叹,“不要怪自己做的任何决定,不要生自己的气,那时候的妳已经做得很好。”

她浑身颤抖起来。

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如果非得要形容此刻的感觉,那,大概是,本以为永远无法被理解的错误,被那个她施加伤害的人,回以温柔的微笑与温暖的拥抱。

那份恰到好处的妥帖,那样如春风般和煦的回应与呵护,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恋人的谅解是最好的救赎,她回过身,踮起脚,轻轻贴住他的唇,很小声地讨好,

“江北驰,对不起,我选错了方式谈分手,也伤害了你,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在德国过得好不好,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很难过。”

他心底微微涩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既然是否定,就没必要回答。

他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