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够了啊,当时浅海才大三,还是个孩子,自己都得打工攥生活费,她能干什么,人家男朋友就算家境好,爸爸是副院长又怎么样,人家也不欠我们,你们也就仗着养了浅海几年就以为自己是人家爸妈了啊,连给口饭吃都抠抠搜搜,人家奖学金没往妳女儿身上贴吗?就只会想着那破房子,还有完没完!”
“阿瑛,妳也闭嘴吧。”
李面接话。
“谁不知道当时浅海住妳那时妳老公也不老实,眼神净往浅海身上飘,就不知道私底下吃了多少回豆腐,妳自己不也是心虚愧疚才让浅海回老头那吗?不然干嘛没事对浅海好,还不是企图着老房子卖了能分一杯羹,现在可别在那装菩萨,伪君子可比不上我们真小人!”
仿佛被一针扎在命门上,裴慧瑛难堪地闭上了嘴,看向侄女的目光复杂又惭愧。
江北驰目光更加沉了几分。
老旧的社区大楼听到有人吵架,住户也忍不住拉开窗户探出头来,饶有兴致的想听听别人家的丑事。
这样逼近撕破脸式的争吵眼熟的很,裴浅海一如当年,就站在那看着不说话。
像是旁观者一样。
甚至她总是在想。
难道秘密就不能永远让它只是秘密吗?
为什么就得说出来。
又为什么,承受的,永远是她。
而现在,必须承受这难堪的,还多一个人。
这一辈子她在路边绝望过很多次,绝望到想走入车潮里一了百了的时候也有过。
好心人把她拉了出来,告诉她,总是有办法的。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