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对自己都没信心,从他第一次说要在一起时,她就无数次问自己,她哪里吸引他了?
十二月的天已经是个位数的温度,江北驰傍晚终于从周宜德不人道的排班里脱身回到家。
从一进家门开始手机就开始不断传来闷响,他把手机掏出来看,发现是院内的一群克拉克群里不断传来要替他过生日的邀请,他看了眼就直接回绝了,顺便发给宋迎曦一个不爽的表情包。
他这么多年都没过过生日,这事除了这家伙之外,还有谁会传出去。
不过是个生日,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没意思。
况且那天是他爸忌日。
属于江北驰的辉煌,在两年前江北林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时就结束了。
其实在更早之前,他也就没什么心思过生日,在德国的日子除了读书之外就是实习,医院宿舍两点一线,每天只睡三小时,却还是有空闲去迷惘人生。
江北林本打算入股另一家私人医院先替儿子铺路,可是一不小心踏错方向,惹了不该惹的人,背了失德医师的罪名。
曾经一步一步爬上去的白色巨塔,他站到了顶点,却选择一跃而下。
江北驰接到电话时只觉得满身凄凉,他痛过恨过,但不是会放纵自己沉沦在痛苦中的人,所有思绪在回国后送忧郁症自杀的母亲到医院就透彻了。
爬得再高又如何,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他没有什么天高地厚的理想,只有一个追求,只要一个人。
两人三餐四季。
但过了天真的年纪,他也明白想要的不是哭着要就有糖吃,他不敢再贸然,远远的看一眼,就这样耗着,被动着,只因为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