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睡意浓厚的裴浅海在这会儿也清醒了,她站在浴室门口,压着不住狂跳的心口问:“那江北驰什么态度?”
赵喜喜哀戚的声音更为浓厚了,“他还在开刀房里,什么都不知道。”
“……”
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念头来得特别强烈,裴浅海挺直了背脊,捏紧手机,脑子里有个念头在生成,“喜喜,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去医院承认我跟江北驰的关系呢?”
“但你们就不是啊。”赵喜喜也着急了,脑袋靠在桌面上握着手机压低嗓音说话,“浅海,反正我就是先来跟妳报备跟道歉,后面的事我会拉着宋迎曦去澄清的,妳别怪我们。”
裴浅海没有等赵喜喜说完便挂上电话。
她坐在床上发愣了好一会儿,看向外头渐渐暗下的天色,心情一寸一寸沉下来。
被贴标签的苦,她太明白了。
想如果江北驰被贴上这张标签后,今后在医院的处境会有多困难时,她便有了决定。
晚上六点十五分,江北驰刚结束一场长达八个小时的乳癌手术助手任务,刚踏出开刀房就被宋迎曦堵在电梯口。
论身高宋迎曦不比江北驰矮多少,但就一张生嫩的娃娃脸还有浑身的纨裤富二代气息,硬生生让心智年龄完全体现在外表上,两人站在一起,明显就是一个差距。
此刻他一脸欲言又止,只差没朝江北驰下跪。
近来周宜德外务多,带新人的任务大多交到江北驰身上,他手下带了一批天兵,天天都有突发状况等着收拾,看宋迎曦这模样,他捏了捏酸胀的后颈,冷冷瞥了他一眼,“干什么了?”
宋迎曦摸摸鼻子,扯着他远离护理站,面露惭愧,“学长,听我说实话前,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刚出开刀房的江北驰通常心情都不怎么好,尤其宋迎曦这起头的话又说得不对,他脸色只有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