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海晚餐没吃确实饿得发慌,但现在又走不开,找了附近还开着的麻辣烫店转发给赵喜喜,【 a 餐外加奶茶,拜托了。】
赵喜喜回了张贴图,很快又丢了几家店,最后停下一个问号上。
这时身旁的小姑姑突然呜噎一声,坐在陪诊椅上的裴浅海放下手机靠近床边查看,发现小姑姑只是在说梦话,梦里骂了一句“讨债鬼”,又翻过身睡过去。
四人病房里鼾声此起彼落,裴浅海双腿屈起坐在椅上,看赵喜喜的讯息像是自动发球机一样不断发送过来。
因为跟宋迎曦进度有了实质上的进步,赵喜喜没少激动,少女心事就藏在字里行间,只差没放烟花朝世界报告,她即将要恋爱的事实。
裴浅海饿得有些头昏眼花,也没气力再打字,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发起呆。
在医院的日子她没少过过,总是令人低沉绝望。
一片沉静锁在绿色厚重的床帘后,很容易就拉起人的记忆。
她在爷爷过世那一晚,在大伯母的谩骂声里,终于受不了打了一通电话。
她把人拉黑又放出,颤抖着指头拨出,可是电话那一头是空号。
无情的机械声一次又一次重复,她握着发烫的手机在阳台边上蹲下,无声眼泪一颗一颗烫在黑色丧服里。
江北驰当然会厌烦她。
她对人说了什么自己怎么会不记得。
可是她一面庆幸又一面后悔,觉得整个世界都让她无能为力。
不想他被扯入自己像是低俗剧场的人生里,可是又无法抑制还渴望可以爱他的一颗心。
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生生撕裂,从剧烈的疼痛到胸口发麻,无论时间过去多久,直到现在还是没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