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知这是错误。
那头的裴翔安知道逼急了连钱也没得拿,但碍于男人面子,还是阴阳怪气扯了几句,“这孝亲费还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拿得到,妳啊,不如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以前那个医学院的不就挺不错,收入高,你们还有没有联络?有的话也带给爸爸看看,我好——”
裴翔安的话最后被裴浅海掐断。
他想对她说多少污辱的话都可以,唯独不能提起江北驰。
一句都不能。
身体里灼烧着愤怒,既悲伤又悲哀,她恨的不是父亲,而是无法有作为的自己。
握着手里冰凉的钥匙,她特意回了老家一趟。
老房子的邻居依旧没变,初春午后三三两两的老人家坐在门前闲嗑牙聊天,只在看见她回来时,露出讶异的神情。
裴浅海低着头从人群里走过,打开老旧的防盗门,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面而来的霉味浓得化不开。
老房子就是这样,潮湿阴暗,不过一个月没住人就像是鬼城。
她在房子里走了一圈,一一检查过门窗,确认没有任何破损要修缮,便打算离开。
只是才刚锁上门,便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轻呼。
“裴浅海?是妳啊。”
裴浅海偏过头,看见大学同学林津羽就站在楼梯口,神色也带上讶异。
林津羽走近,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一圈,看她略施脂粉的双眼下带着两团黑青,竟露出庆幸表情。
“看来妳也没过得太好啊,怎么样,还在做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