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分自然的猜测,可他说完,宣宁却用一种莫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么说,也没错,的确是因为爸爸,我才开始学吉他的。”
周子遇皱了皱眉。
“不过,不是因为喜欢,”她扯了下嘴角,弹着吉他,跟着哼出一句轻快的曲调,“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这么着迷。”
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音乐。
少年时练琴的时光,大多与孤独相伴,回想起来,都是灰暗的时光,之所以坚持了十年之久,也只是因为实在太过寂寞。
那时,她也已懂了,父亲之所以那么痴迷,大概也是因为害怕寂寞吧。
承载了那么多难堪的回忆,她怎么会喜欢?
周子遇很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言外之意,尽管没有听到她直接说,却推测到几分:“你爸爸对你不好吗?”
“还行吧,”宣宁耸耸肩,“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很多事已经记不清了。”
“那你妈妈呢?”
这个问题自然而然,人总是要有父母才能出生,可是宣宁听罢,动作却顿住了。
她低着头,左手仍按在琴弦上,右手则轻轻搭在边缘,不再拨动琴弦。
“我没有妈妈。”
她说得很快,声音也很轻,周子遇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让他再问下去,她忽然又抬头,笑看着他。
“周子遇,我唱歌给你听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便重新低头,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