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摆摆手:“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还得回去煲个汤,晚上先生回来喝点,解腻也解酒。”
大约知道她的顾虑,又把礼品袋提高一些:“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先生说了,就是一张相片,宣小姐不要有心理负担。”
宣宁这才收下。
把人送走后,她打开礼品袋,果然从里面拿出一个木质的相框。
6寸的大小,手掌刚好托起,的确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相框翻过来,里面装的竟然就是白天他在礼堂里拍下后,又发给她的那张。
打出来之前,应该也做了一些修正,色彩、细节都变得精致不少,放在朴素的木质相框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令人珍视的感觉。
相框的边缘,还贴着一张便签纸,依然是独具风格的字体,写着“毕业快乐”四个字。
他今天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说过的这四个字。
宣宁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差点忘记自己原本是打算出去夜跑的。
好半晌,她往屋里四下打量一圈。
虽然是租的房子,但唯一的那套老房子早就卖了,这里面放的,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她忽然发现,在不太多的家居装饰品中,一张相片也没有——她今年二十二岁,在人生的很多个重要时刻,没人为她做过相片留念,唯一一张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在湖边拍的合照,是姑姑黎漪拍的。
那是为了庆祝这对失散多年的兄妹重新相认而拍的,其实和她没有太多关系,后来爸爸去世,她再也没拿出来看过,此刻,那张照片正躺在储物柜里某个杂物箱的最底层。
她找了半天,最后决定把客厅电视机旁放壁龛中的装饰小画框拿下来,换成这个相框,然后拍了张照发给周子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