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子爸妈第一趟发车走后,只剩许沐子自己在物品杂乱的别墅客厅里做整理、搬运。
邓昀来过,他接下她手里的纸箱,还逗她:“不是说等以后发达,要学那些钢琴家给手上保险,现在舍得搬东西了?”
许沐子有些提不起精神:“哪还有发达的机会。”
邓昀像在琴房那次一样,用指背关节处叩许沐子额头。
然后他问她:“说说你的打算。”
许沐子说,她还是想继续上学。
但奖学金还没发,学费有些凑不够,目前还在找赚钱的办法。
办法是邓昀给找的。
他像早料到她的困境,帮她投了简历,给国外某家正在招聘钢琴师的酒店。
许沐子获得过的奖项足够多,学校又知名,酒店发邮件回复,同意面谈。
“你什么时候帮我投过简历?”
“你回国前。”
“可是那些奖项”
“你妈妈每次喝多了都要给人背一遍,我能知道也不奇怪吧。”
许沐子鼻子有点酸。
邓昀说:“别这么刺激,忍着点,你在我面前掉完眼泪,我会失眠。”
那天邓昀说,再多的忙他也帮不上,只能许沐子自己加油。
爸妈回来前,邓昀就离开了。
和之前每天翻墙约见的那段日子一样,就像很快会再见,分开时,他们没有说“再见”“保重”之类的正式告别。
他们那些背着长辈们进行的交流,无论是深夜的叛逆活动、不正经的插科打诨和嬉笑打骂,还是最后正经的探讨出路,从来都是十分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