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用的是甜橙精油,滴在矿石上,很淡。
许沐子才到客栈五个小时,这间房间里已经闻不到甜橙精油,满是属于她的味道,
当事人毫无察觉,被抱回房间、放在床上后,心很大地卷着被单,缩在床上睡着了。
这间房,令邓昀感到某种煎熬感。
许沐子手洗过的贴身衣物,挂在敞着门、弥漫着水汽的浴室里。
几件落选的连衣裙叠在沙发上,桌面放着几根发绳,双人床的另一侧堆着手机充电宝和客栈的漫画版指南
几次翻身后,那些堆在床上的物品被挤到更靠边缘的地方。
许沐子的小腿从裙摆和被单里露出来,脚踝处泛红的伤口还在。
在放映室里小酌的那群人里,大概没有人会心细到记得插电蚊香。
她被蚊子咬过,有些过敏。侧头躺在枕头上,头发柔顺地压在脑袋下面,耳后露出一小块红肿的圆形痕迹。
很日常的画面,邓昀却忽然偏开视线。
露台白色的小菊花摇摇晃晃,总不好把喝醉的人自己留在房间。
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雨还在下,卧室里没开门窗,有些闷。
邓昀挪了把椅子,绕过地板上摊开着的大行李箱和背包,坐到窗边,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雨幕。
他想起她上次喝醉的样子。
上次醉酒,许沐子像个正在执行严肃任务的大警长,执意要在马路上飞奔着逮捕雪花。
被阻拦就念念有词,说自己绝对没有喝多。
她还控诉过邓昀。
问他是不是嫌她烦了,专门算计着想趁她喝多把她丢在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