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杨星河刚刚丧妻,自己又成了残疾,没有立刻提刀砍他已经很有法律意识了,怎么可能给他好脸色,对着杨星辰各种辱骂和放恶毒的狠话。谁成想,杨星辰回到家,一口气没上来,被生生气死了!
当时老宅里还住着两家的长辈,由他们主事从家族层面暂时平息事端,毕竟一家一条人命。也顺着杨星河的意,让他雷霆手段分了家,解了气。同时有言,长辈们健在一天,杨家绝不内讧。
回想过去,二叔叹口气:“大嫂,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吗?咱们这辈人还能活多久,及时行乐吧,以前的恩怨哪里理得清。”言尽于此,他摇摇头坐回位子上。
杨敏今天才被允许回家,二婶通知她今晚在老宅家族团圆,她既怕又怒,无论怎样,都要当面质问杨星河:“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杨星河,你说句实话,你回来是不是为了报复我?”
杨星河冷峻地看向她,“是,我就是要让你余生不好过。”
“言而无信的伪君子!你当初答应过……”
“二十年了杨敏!我遵守承诺让你好过二十年。”
期间,杨星河不是没有想过最恶毒的办法,绑架她儿子撞她的车……但始终过不了良心那关,法律是人性的底线。
他不要杨敏的命,而是要她时刻处在痛苦中。永远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她周围,给予隐含的威胁,但是永远不着急下手,让她在这种长时间高度警觉地状态下生活二十年,她越来越易怒的表象应验了内心的崩溃。
轰轰作响的雷声预示着暴雨卷土重来,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让前厅只能听见两人间的对话。人人噤若寒蝉,生怕呼吸声大一些被注意到。
杨敏嘴唇嗡动,原想说什么,突然看见宁恬坐在上位,眼睛更要喷出火。她冷笑:“你们欺人太甚,害死我老公,夺取我应得的股份,如今,连我儿子的未婚妻也要抢去!宁恬,你好意思坐在这里!”
轰!雷声响起!
谁的未婚妻?桌上的人表情精彩,原来还有这一出?伦理道德可比单纯的争夺家产刺激,明暗不定的八卦目光齐齐向宁恬投去。
宁恬知道杨敏会来,多少做过心理建设,可怎么也没想到有的人颠倒黑白到张口就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乎毁了别人。
身旁沉默的陆向阳蓦地怒道:“少在这里混淆是非污蔑宁恬!你们和正嘉联姻,你选的儿媳妇是郑家大小姐,不要为了泼脏水颠倒黑白!”
陆向阳最像杨星河的地方就是冷脸的那种威严,眼中的冰冷,眉梢处的冷漠,眉宇间全是厌恶。
宁恬掩下心中狂跳,面上淡然,声音不高不低:“阿姨是舍不得我吗?但是抱歉,我们三观不合,我有选择分手的权利。”她毕生演技在这一刻得到爆发,不单单为自己,她不能让陆向阳丢脸。
在威胁你的人面前不要表现出害怕,不然她会感觉威胁起到作用,大大方方说出事实,这事儿就不再构成威胁。
杨敏就是打算借着打压宁恬来攻击杨星河,结果差点儿自己被压死,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杨敏啊,”杨星河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有些事情只有天知你知,你老公不是在我这里犯的病,他回去后,只有你和他两个人,说是心脏病发作,可医生当时的诊断书……”
杨敏暴躁地跳脚:“放屁!杨星河,说话讲证据,我老公就是被你气死的!还有,如果你觉得是我买凶害你,害了陆颖,请拿出证据来!不用你报警,我自己走进监狱!否则,别用莫须有的罪名行使你的恶行!”
她整个人炸掉,像是染上狂躁症。
与之呼应的,院子里猛地传来喊声,杨敏忙回头,是杨名匆忙赶来,他离开老宅时年龄尚小,开车半天没找对路。
他见杨敏独自站着胸口起伏,一种被人围攻的架势,眼底划过狠意,走上前抚手在她后背,“妈,没事吧?”
三叔看见长大后的杨名,发出了与此时氛围不符的语调:“呦,大侄子长得真出息,快让你妈坐下来,咱都多少年没见了,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杨名顺着声音望去,刚想回应,余光却看见了坐在陆向阳身边的宁恬,人一下子怔住!
他的表情让在座的人瞬间了然,果然有乱七八糟的情愫牵绊啊。虽然成年人都识时务,不敢明面上得罪杨星河,可心底隐隐有种幸灾乐祸的期盼。
总有人沉不住气愿意跳出来。
姑姑左看看杨名,右看看宁恬,好似关心的样子:“榕城真是小,原来大家都认识,亲上加亲啊。”她八卦的笑意对上冷眼的陆向阳,心里咯噔一声。真是,越活胆子越小,居然对小辈生出畏惧感,她在心里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