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禾柯点头。
原来如此,这回她听懂了,可是是什么事呢?她这才返回去琢磨那句话的因果,定了三秒后,脸腾地烧了起来,离得近的人仿佛能听到她的汗毛被烧焦的声音。
“你、你……”她舌头打结。他干嘛冷不丁提起那个啊?这里是机场耶。
“总之,你等我回来。”
那边广播里已经催促要登机了,禾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转身进了登机口。
刘澄钰都没有印象他是怎么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自顾自站在原地燃烧了好久。这个,这个可恶的家伙,既然说都说了,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这样耍人很意思有是不是,这样要她接下来一个礼拜怎么过啊?
本来她都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了,好不容易觉得能跟他正常对话了,又来这么一招,他就是老天派下来摧残她的吧?是不是嫌她前半生过得太安逸,要把这刺激一口气补回来呀?刘澄钰浑身冒着热气,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在跳动着。
在煎熬中等到了禾柯出差回来,这几天刘澄钰魂不守舍,连上供的甜食都没心思品尝,同部门的人还以为她病了,纷纷表示关心。
面对大家的关心,刘澄钰当然说不出原因,但有时候却会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她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加上父母对她百倍呵护,经常是能去上课也让她在家歇着,因为长期旷课,和同学的关系自然就疏忽了,慢慢地变成了大家孤立的对象,同时好死不死,她的成绩又还不错,这引来了另些人的嫉妒。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欺凌行为,但她变得更不想去学校了,慢慢的也就变成了觉得自己在家比较好的状态。所以想到禾柯说他上学时被孤立反而更轻松时,她感叹人跟人的区别真的好大啊,她跟他果然所有方面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如果她能跟他一样勇敢些,活得更自我一些,那也会变成那么夺目的人吗?
在各种胡思乱想中,禾柯回来了。刘澄钰期待着他能继续上次的谈话,可等了好几天,他像是把那件事忘掉一样,以前还时不时能看到他从门口路过,最近更是连人都瞧不见了。
在忙什么呢?她不禁好奇。
禾柯不是忙,是烦。回总公司参加的会议虽然重要,也没到需要搞到焦头烂额的地步。在会议的最后一天,总公司的一个高层找到他,那个人是秦铭的舅舅,就是秦铭在公司的靠山,禾柯当时就有不好的感觉。
看来划车的事对秦铭的打击真的很大,竟然到了去找大人告状的地步。不好他告状的内容与车子无关,而是关于刘澄钰的。
秦明和他舅舅说禾柯刚上任分公司的总裁,就利用职务之便把一个不知什么来路,什么能力也没有的废柴硬是弄进了公司,给他们部门造成很大的影响,还白拿一份薪水,搞得公司上下都很不满。
经秦铭这么添油加醋地一说,仿佛禾柯是利用裙带关系把他的情妇之类的拉进公司,靠公司的钱在养情妇一样,还说得全公司上下怨声载道,敢怒不敢言,仿佛他是什么独裁的大魔王。
秦铭在打什么主意,禾柯怎么会猜不到,只不过这种事解释也没有用,一边是无关紧要的小职员,一边是自己的外甥,就算知道秦铭的话里有疑虑,位居高阶主管的人难道还会为这么小的人物亲自调查吗?况且刘澄钰并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而且是禾柯擅自弄进公司的,光这两条的事实已经不需要去解释了。
那就让她走好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方也并不认为禾科会在意,不管是不是他的情妇,只是开除一个员工而已,双方都明白为这点小事都算不上的事和对方翻脸,简直太可笑了。于是禾柯倒也什么都没说。
可真的是连小事都算不上的事吗?的确对方也明白,如果是跟他交情匪浅的人,即使不在这个公司,禾柯想养活人或者另找出路简直易如反掌,才料定他不会为难,又好安抚自己的外甥,这是双方默认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但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和秦铭赌气的关系,想对付秦铭办法多的是。先安抚住对方,之后有的是机会让他哭都哭不出来。但如果这第一步的安抚是以让刘澄钰离开为前题,禾柯发现,仅这一步的退让他也不允许。
第二十章
禾柯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把刘澄钰拉到了与他这么近的地方,只因一个小人的几句话就想让他的努力前功尽弃吗?一向自诩在商场社会很有城府,也沉得住气的他,这会倒是犯起了小孩脾气,再怎么理智地劝慰,内心都是一个重复的词,不行。这个刘澄钰魔力还真不小啊,一意识到这点,他又会不自觉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