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找妳,是有事想跟妳谈谈,宁小姐,能跟我们走一趟吗?”宗钦问道。
施余欢一下子冲到宁小渔身前,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架势,怒视着宗钦,“有什么事在这里不能谈,凭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刚还说不会对她动粗,你们这样威胁跟黑社会有什么区别!”
“施小姐请不要激动,我不是要带她回去严刑逼供,其实呢……”虽然幕后指使者是一定要问的,但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她这个人,才好判定能不能将她拉为己用,宗钦想对施余欢解释清楚,谷均逸却以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为什么不让他说出来?这样她就不会以为他们是要伤害宁小渔了啊,宗钦没去问谷均逸的原因,他相信这个男人下一刻就会以行动来说明他的“原因”。
谷均逸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与施余欢贴身而站,施余欢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拿这个男人很没辙,无法跟他沟通,总被他的气势压得节节败退,就像现在,要不是强忍着对自己说“不怕不怕”,她大概已经跌在宁小渔身上了。
“妳不是『从犯』吗?别以为自己就没事了。”他口中逸出低沉的嗓音,砸在她的心头。
“这又不关欢欢的事!”宁小渔一下子紧张起来,可说话还是怯怯地,她抓着施余欢的手腕,急迫地想让谷均逸知道,“欢欢曾经劝过我不要做这种事,是我不听她的,因为再筹不到足够的钱,这间育幼院就要停办了,我只是想帮点忙,对你们真的很抱歉,拜托你们不要把欢欢牵扯进来好不好?”
“小渔,不用跟他们道歉。”施余欢是在跟宁小渔说话,眼睛瞪的人却是谷均逸,“所谓『无奸不商』,他们答应的事都只是为了自己一时方便,说的话跟放屁一样,这样的人妳跟他道歉,他也不会领妳的情,人家就是放着幕后指使者不管,跑来育幼院逞威风,妳能拿他怎么样?”
被骂得这么惨,倒是平生第一次,不过谷均逸发现自己并不太介意,相反的,他气的是自己,就算如此地接近她,也弄不清楚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怎么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此浓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其他人却一点异样都没有,这真的很不公平。
“妳身上擦了什么?”
在施余欢说得口沫横飞时,谷均逸抛出的这个问题着实让她的脑袋打出了一个死结,连带舌头也变得很不灵活,就那么呆愣在原地。
他是什么意思?施余欢瞇起眼,他相信对方绝不是那种耍冷幽默的高手,而谷均逸那冷着的臭脸也让她觉得,自己是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问这个问题也太没神经了吧,说得好像她正散发着什么他所不能忍的恶臭一样。
“这又关你什么事了?现在说的是小渔的事!”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身体就是止不住想逃跑的冲动,明明是他先靠过来,又一脸的嫌弃与不耐,她为什么要跑啊!
“是什么?”他只是垂眼又问她一遍,一点也没考虑过低下头来。
“什、什么也没擦啦!”这人也未免太莫名其妙了,还是说这些自认自己很了不起的人都有点怪怪的,“告诉你,除了牙膏是薄荷味的,我身上没有用其他任何带味道的东西,你满意了吗?”为了快些结束这无厘头的插曲,施余欢又强调了一遍。
可就是这句话,给她惹了祸,她心中还在为宁小渔的安危担心,这个始作俑者的男人却将正事悬在一边,对她动起手来了。
他伸出来的手,让她以为下一刻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住了,可被掐住的地方是下巴,那只有力的大手,轻巧地抬起了她的下巴。
“真的?”谷均逸像被戳到痛处,他想从她的眼中看到谎言,可他看到的只有愤怒和惊愕。
“你!”施余欢承认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她对谷均逸算是很没有礼貌的,她怎么可能对一个可能将宁小渔送进监狱的人好声好气!可是,相比他所做的“回礼”,她简直变成了中世纪的英国绅士,这个穿得西装革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男人,竟然在众人面前强吻她!
谷均逸捏着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脸,连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完,就那么俯下头,一口含住了她正欲吐出下个字的嘴,还把舌头也伸了进来!
施余欢只觉得自己大脑里有一座电压炉快爆炸了,冒火的雾气充斥着她的头脑,他的舌头缠绕着她的舌,扫过她的齿,她的反应就只有木然,当他那灼热灵巧的舌尖向上勾弄她的小舌时,她从喉咙开始冒出一束电流直达头部。
这一电之下她才想到必须反抗,她双手攥成拳,欲狠狠地给他来上两拳,挥出后撞在他厚实的胸前,反把她的手撞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