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话,我心里当然有妳,不然为什么会管妳跟什么人上床?」
天,天啊!他说,他心里有她,还说不许她交男朋友,不许她跟男人传出奇怪的谣言,她只能跟他……
「你这简直就像是在求婚嘛。」严妙怡呢喃道,根本是过于紧张的心已经承受不了这句os,只能用嘴巴打它说出来了,可她声音虽小,谷苓飞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呢?」
什么「所以呢」,所以什么啊,真是的,他是老天派来收她的吧!严妙怡按着太阳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满意到足以与她共渡一生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人啊,还说只要能让那个人高兴,他愿意过她希望的人生,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不会就是她吧?因为她去过他家,施余欢很喜欢她,他就决定她成为他可娶女人中的备选了?
哦,无论怎么想都是这个可能性最大!要冷静,严妙怡告诉自己,她绝不能被事物的表相冲昏脑,尤其她清楚得很,谷苓飞没道理爱上她,更没道理突然对她示爱,就算内心已刮起世纪末最强的台风,她也要冷静,不然会更被他看不起。
「我没道理配合你,不管我喜欢你还是讨厌你,都是我自己的事,要找女人结婚,比我适合的多得是。」
「妳当然要配合我。」谷苓飞好脾气地给她解释了原因:「是妳告诉我,别人的女人是别人的,我不是我爸,该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女人。」
好像曾几何时,她情绪失控,说过类似的话……他还真有听进去?
「我接受妳的意见,而且觉得妳不错。」谷苓飞说:「我认为妳是最适合的,就是这样。」
严妙怡迷迷糊糊,有点懂又有点不懂,他的所谓告白也好,威胁也好,都是直来直往,没有半点绕弯,可为什么听在她的耳里,就是觉得跟他字面上的意思差那么多呢?
他说,她是最适合的女人,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哪个女人听了这话会不高兴?就只有她吧,因为她始终忘不了那天,他把她当成了谁;所谓「适合」是哪种「适合」,除了认错人上错床外,是不是也包括可以结错婚?
第七章
严妙怡并不是妄自菲薄,谷苓飞除了借着某天早餐时间,表达了一下他对她的「满意度」外,再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表示;没有约她吃饭,没有送过她花,更别提其他礼物,看电影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敢想,回国后,他仍是她的经理,做着分内的事,说着分内的话。
有时严妙怡会想,其实出国的那一晚只是她的幻想吧,或者她其实是被外星人绑走了,被什么古怪光线打进了脑袋,做了场超真实的梦?
可当她终于想通,自己的生活不必围着谷苓飞的只言词组打转,她自己的纠结简直是傻到家了,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反正不管那些话谷苓飞是不是真的说过,她都不可能只因为他的「抬爱」就兴高采烈地等着他迎娶。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终于脱离了一个梦魇,那个恶魔竟然不只在公司,还擅自闯入了她的私人空间!
严妙怡的爸爸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
这一天严妙怡本来开心地去探爸爸的病,一开门却见到爸爸正跟谷苓飞聊得兴高采烈,严妙怡毫不犹豫地退出去,顺便把门关好。
她走错房了,她出现幻觉了,还是她其实在外星人的实验当中?
门开了,她妈妈奇怪地瞧着她,问:「妙怡,妳站在那干什么?」
「妈,谁在呢?」
「什么谁在,当然是妳爸和我啊,快进来,小飞都来了好一会了,妳这孩子真是的。」拜托,那就是说里面不只是两个人啊。
严妙怡进去时,正听到她爸在跟谷苓飞大谈学界黑暗,痛斥当今社会,她奇怪她爸什么时候跟这种商人也谈得这么投机了?谷苓飞根本就是当今黑暗社会的源头吧,竟然能用那种道貌岸然的表情跟她爸说得头头是道,可做的跟说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
见她来了,她爸爸暂时停止了讨论,伸手招呼她过去:「妙怡,妳怎么让苓飞自己先来了呢?」
「我,他?」严妙怡望向谷苓飞,她也想知道呢,他怎么晓得她爸手术刚结束,而且竟然动作比她还快,她爸妈还都把这个陌生人叫得这么亲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她妈妈指着床边的一大堆慰问品,把谷苓飞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而她爸爸更是十分欣慰地说他有思想又有见解,把他从内到外地夸了一遍,听得严妙怡晕晕乎乎,今天到底是来看她爸爸,还是他们家一起看谷苓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