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有吗?她只是在跟他们聊天的过程中放空一下,再缓过神来继续聊时,他们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只是这样而已;她会放空只是出于对工作的负责,因为公司还有一堆资料,给谷苓飞处理的文件永远像山那么多,除了她外没有人能按他的心思分排那些数据,如果没有她事先筛选排序做记号,他的工作量会多出好几倍……只是在工作日休息,有点不习惯,心中还挂念着工作而已。
「学长,我没有在谈恋爱啦。」
「妳知道从我问出那个问题到妳回答,中间间隔了多久吗?三分钟,足足三分钟啊,妙怡,妳自己毫无知觉,妳心里有人了,是不是?」陆雨像抓到了铁的证据一样,笑得更狡猾了,「终于出现了啊,一个让妳叹也让妳愁,又让妳爱的男人。」
「倒没到那个地步啦,只是有时间想到他会觉得很气愤,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张狂无理且不讲道理的人,可有时又会觉得他很可怜,让人生气的那种可怜,可又不同于一般而言的生气,应该说,会觉得他那种蛮横的幼稚,让人气得想笑吧。」
「一个张狂无理且不讲道理,蛮横幼稚,又让人生怜,让人觉得好笑的男人?」陆雨嘴快咧到耳根了,「妙怡啊,真看不出,原来妳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唉,糟了,严妙怡摸摸嘴,自己把心里的os都说出来了不成?
「不过,妳说的这个人怎么我会有点印象?」陆雨不理她的懊悔,独自思索起来,「我好像就认识一个妳说的这样的人?是谁呢,这么欠打的性格,按理说是不会忘的啊,就在嘴边上,是……」
而同时,一只男性的手拍上了他的肩,随着一声低沈平稳的,「呦。」
陆雨吓得肩一缩,回头一看更是难得失态,僵着笑也回了对方一句:「呦,飞少爷,这么巧啊。」而严妙怡的脸,基本已经白了。
明明她什么亏心事也没做,可为什么就是会有一种大事不好的预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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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巧?」谷苓飞绝对是在应付陆雨,然后就看向了他真正的目标,跟严妙怡他倒是连那声「呦」都省了,直接问她:「妳说有非去不可的急事要请假,就是来这跟陆雨吃晚饭?」
「呃……」
「妙怡是跟我去医院,这才顺便吃饭的啦,确实是非去不可的事,小飞少爷你这老板也不要太苛刻了。」陆雨很仗义直言地为严妙怡打圆场。
严妙怡点了点头,不太清楚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不过陆雨叫谷苓飞的方式,明显带着开玩笑的意味,她突而瞪了下眼,看着两个男人,「你们,认识啊?」
对呀,谷苓飞竟然也会像对哥们一样去拍一个男人的肩,难道他也有朋友不成?
谷苓飞又把她当白痴一样,给了她一个白眼,说:「陆家跟我家是世交,只不过他不务正业去大学教什么书,不接手家里的生意。」
所以说,世交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从小就玩在一起狼狈为奸了,而且不管是陆雨还是她妹妹,都没跟她提过这件事!
「妙怡,妳眼神不要那么可怕好吗?」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陆雨苦笑,「那已经是上代的事了,公司是我爷爷的,从我爸爸那代开始就已经不参与公司的事了,妳也去过我家的,有够普通吧,我们可没有骗过妳哦。」
对呀,严妙怡气自己竟然百密一疏,陆雨一个普通的大学副教授,怎么可能被谷家拜托给他们女儿找家教,会找到他一定有其理由的,因为他根本就是谷家的熟人嘛。
「真是的,学长,这种事你竟然从没跟我提过。」
「因为我们都知道妳讨厌纨裤子弟啊,干嘛自己往火坑里跳?」唉,陆雨额边滴下冷汗,是疼的,怎么自己肩膀突然这么疼?原来是肩膀上那只手太大力,啊!
「是学长的话,我又不会讨厌。」
「唉,轻点轻点,我的少爷啊,你倒是轻一点点。」陆雨帅气的脸扭成一团,根本没空去管严妙怡说了什么话,而他肩膀上那只手的主人也似乎没在管他说了什么,力气有增无减,「谷苓飞,我国小就是用这只手帮你抄作业的,你不能恩将仇报!」
谷苓飞这才突然松开他,陆雨揉着胳膊一脸苦相,而对面的严妙怡看着他们不知所措。
「啊,我终于知道了!」陆雨「啊」的一声,又把严妙怡吓了一跳,只见他两眼放光,表情转换是职业级的,指着谷苓飞大叫:「张狂无理且不讲道理,又蛮横幼稚的男人!」
「啊!」严妙怡一拍桌子,完全本能地跳了起来,原来人在窘迫之时,真的会「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