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妙怡太轻率了,没想到谷苓飞的速度如此迅速,在她惊恐叫出的同时,谷苓飞已经拉着她的双臂,把她当成了他身边的垃圾桶,「哇」的一声,很没形象地吐了她一身。
「谷苓飞!」严妙怡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为什么每次他都要搞得她好像很没教养一样,做出些失控的事。
他那个难过的表情,是想吐啊!
可吐也吐完了,跟个醉鬼生气又能怎样?严妙怡欲哭无泪,她认命地拿过水给谷苓飞漱口,见他漱完口面色如常,依然正坐,无视于地上他吐的污垢,和那段混着酒味和胃酸的臭气。
哦,到底她要「照顾」他到什么程度啊?
严妙怡把她心中有限的几句骂人的话,全都奉送给了谷苓飞,而人则清理起地上的污垢。
凭什么她要为个不相干的男人清理呕吐物,而那个人还能居高临下地冷眼旁观。
「妳身上很臭。」等严妙怡好不容易清理完毕,站起来喘口气时,沙发上的人不冷不热地来了句。
「也不看看是谁搞的!」她回嘴,明知道不该跟他一般见识。
她身上真的很臭,地上的污垢擦过就好了,可她身上的呕物物……天啊,她不要就这么回家,哪个出租车司机会载她啊。
「谷苓飞,你在这乖乖坐着。」给他一个盆子,「再想吐就吐在这里,知道没?」谷苓飞看了她一眼,没回答,盆倒是抱得很紧。
很好,严妙怡点点头,冲入浴室;她不是没礼貌到在别人家冲澡,她只是记得洗澡间里有给客人准备的浴袍,起码先换下自己这身臭掉的衣服,等谷婷婷回来后,再跟她借衣服换上好回家。
生怕这一会离开的功夫,谷苓飞又做出什么头疼的事,严妙怡很快地从浴室出来,可谷苓飞已经不在沙发上了,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电视柜面前,身子挺得像一根柱子,她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能站起来了哦?」她问:「吐过之后好多了吗?」
谷苓飞转过身,看到的是穿着浴袍的严妙怡,严妙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虽然是浴袍,但把人包的比普通夏装还要严实,她身上又不存在什么性感的元素,更重要的是,谷苓飞眼里根本没有她,这只是情势所逼,如果她表现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才真叫奇怪。
可当谷苓飞转身看她的瞬间,她的心还是一缩,是错觉吗,怎么身上会有点麻麻的?
谷苓飞不只能站,还站得很稳,看了她好半天,突然问她:「妳说过的吧,说妳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已经不醉了吗,趁着谷婷婷不在,要来个摊牌?也好。
严妙怡根本没做他想,把自己一切不好的预感都抛去了脑后,笃定地说:「你心里一直在想的事,就藏在背后的那些照片里,不是吗?你怕被发现,知道自己是错的,可仍是停止不了那种龌龊的想法,你会矛盾说明你还有良知,我劝你早些打消那种念头,不然无论对你还是对婷婷都不好。」
「妳怎么会知道?」
「是事实就总会被人知道,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我不会再沉默,我不会让婷婷受到伤害的,还是被她最喜欢的哥哥!」
哦,她觉得自己好像那个「真相只有一个」的大侦探啊,说得这么清楚,他该收手了吧,总不能真杀她灭口;就算看着谷苓飞踩着很稳很稳的步子靠近她,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后退,直到他与她几乎贴身而立,他身上的热气完全浸没了她的五感。
谷苓飞垂着头,看进她眼中的不妥协,他一抬手,严妙怡本能地缩脖子,以为要挨打了,可他的手很重地举起又很轻地落下,落在她的脸颊上,她眼瞪得更大了,那么温柔让她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你、你有话就说,少做这种叫人误会的事。」硬的不行来软的吗,她才不吃这套。
「我不会做让婷婷伤心的事,因为妳也不会;妳照顾我,就算只有一点点,妳说的话我也会做到。」
「什、什么?」这是什么怪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像表白,可是没道理啊,他干嘛突然深情起来,干嘛用那种含着情意的眼光看她,干嘛揉她的脸颊?
他的酒醒了吗,怎么比刚才还要不正常,他在想什么啦,为什么,为什么要吻她啦?
就在她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舌趁机侵入了她温软的樱口,主动纠缠上她的舌,深深地吸吮起来。
「唔唔。」因为不能说话,严妙怡为这突然的刺激而颤抖,是过度的震惊还是气愤,或是别的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她反应不过来;不是没交过男朋友,不是没有接吻的经验,但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像这样的吻,她没体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