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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献身 七季 963 字 3个月前

可谷婷婷对于她哥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事情早习以为常,说平时家里父母不在时,谷苓飞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因为要给她做饭,收拾屋子啊,谁叫她自己在家,总是能把到处弄得乱糟糟;她也告诉过哥哥,别把她当小孩子看,他大可去办自己的事,可谷苓飞只说那很无聊,不如在家,她只好什么都不说了……听上去真是个超级实用的兄长,而这种实用也只对内展现而已。

因为课是到晚上九点的,晚饭必须在谷家吃,严妙怡不得不与谷苓飞同桌,其实她大可不必赶到别扭,因为谷苓飞根本不会看她,她算什么?顺便捡来的猫猫狗狗,给碗饭就把她当透明的了;严妙怡捧着白饭,对这一桌子的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而她对面的谷婷婷,面前的盘子里总是满的,她说说笑笑,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落进黑洞里。

谷苓飞依旧面无表情,但只要谷婷婷跟他说话,他一定会回应,哪怕只有一个「嗯」字;可对于面前的「客人」,却是一副「妳能吃到我做的饭已经要三拜九叩,乖乖闭嘴认真吃就是了」的架势。

好吧,她已经习惯了,说实话,谷苓飞的手艺也真的不错,看得出是常年积累而成,专业级的,菜色更是好得没话说,荤素搭配得营养均衡,中西合并,有汤有菜,如果能少了做饭的人,也许她真会期待着每个周末的晚餐也说不定。

「看,又溅到衣服上了。」谷苓飞很高超地可以一边专心用筷子挑鱼刺,一边用余光锁住谷婷婷的一举一动,那边汤滴在衣服上,这边马上给予回应。

谷婷婷低头看了眼衣服上那略深的小点,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在外面吃饭要装模作样的,好久没喝哥做的汤了,还要什么吃相。」

「一会换下来放到洗衣篮里,这件衣服是前年妈送妳的生日礼物吧,别弄脏了。」

无论听这种对话多少次,严妙怡还是会被胃里的那股酸水呛到,倒谈不上什么嫉妒,只不过这种「家庭凝聚力」真叫她不敢恭维,简直像在演电视剧一样,谷婷婷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觉得很正常,可看在她这个普罗大众眼里,就是有那种别扭得想叫人吐槽的无力感。

然后更叫她瞠目结舌的事紧接着发生,谷苓飞安稳地自然而然把他挑好刺的那块鱼肉,放到了谷婷婷面前的盘子里。

自小家教严格,被教育为「自己能做的事就自己做」的严妙怡,没有印象别人给她挑鱼刺是那个年纪的事了,在那一刻,她终于领悟了自己心中那违和感的根源。

谷苓飞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洗手做羹汤的男人,不是他内心与外表不符,分明是他故意做出这个样子来给别人看的,而那个「别人」也并不指她,是指除了他自己外的所有人!为什么会就这么定论了,严妙怡自己都觉得有些奇妙,她做事讲求证据,可毫无证据可以证明她的猜测,这只是一种感觉罢了,而她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感觉如此坚信不移。

并不是兄妹间如此是理所当然,而是谷苓飞对谷婷婷根本就不是兄妹间的那种感情,没有兄妹是不拌嘴也不吵架的,就是过于完美才让人觉得假;有一种可能是,他装作一个好兄长的样子,对谷婷婷无微不至,其实心中想的和做的不一样,可是这能一装就装了快二十年吗?所以说他对谷婷婷的关爱应该是真的,他关爱她,刻意对她无限的好,走出了兄妹应有的范围……

严妙怡猛地全身窜过一阵恶寒,自己这种凡是都要想出一个结果的个性,似乎是把她带向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妙怡姊,妳怎么不吃了?」谷婷婷看她捧着碗动也不动,问着。

「没,我只是在想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严妙怡赶快扒起两口饭,可以用「埋头苦吃」来形容,然后在她抬眼时,发现对面的那个男人,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他终于也注意到她这个人了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那种带着些许威胁,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可怕视线,让严妙怡更加坐立难安了起来。

某种猜测一旦兴起,除非得到答案,否则只会越演越烈;从那之后严妙怡看谷苓飞,越看越可疑,加上那极坏的第一印象,她怎么也无法认为谷苓飞只是单纯地疼爱妹妹。

别人家的事当然与她无关,可她很喜欢谷婷婷,而谷婷婷自小接受错误的「兄妹爱」,对谷苓飞可说毫无防备,还崇拜的不得了,如果哪天她真的被这个「哥哥」伤了,大概就会是一辈子的伤痕了吧。

她有义务提醒谷婷婷小心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尤其是那一天,真的被她抓到了证据,更加坚信了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