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是这样啦,但我恰巧认识这家人,他们知道我在大学教书,就要我帮忙找个家教,然后又恰巧我可爱的学妹遇到了困难,于是这么好康的事,如果妳不要,那就真的要给别人了。」
「我要啊,怎么会不要?等等……」严妙怡狐疑地看着陆雨,「学长,你之前欲盖弥彰地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件事,这么好康的事直接说就好了,怎么弄得好像我很可能会拒绝一样,对方是什么人?」
「呃,这个……」陆雨用眼神夸她好聪明,然后才说:「妳知道『night』吧,就是那家公司总裁的孩子啦。」
「night!」严妙怡眼神都瞪大了,先不说陆雨怎么会认识那么厉害的人,「night」是现今国内属一属二的女性服饰品牌,其招牌内衣更是与世界知名品牌看齐,在海外发展多家分公司,其创业至今才二十多年,但那离奇的发迹史都可以写本书了。
严妙怡知道陆雨为什么非要这么拐弯抹角了,因为她从念书时就有着另一个「老古板」的想法,就是,看不起充满铜臭味的商人!
那些只向钱看,把阴谋论当基本理念,把陷害他人从中得利当正常竞争,只想着踩着谁或踩死谁能对自己更好,然后毫不愧疚地踩着别人;没有任何一个商人是真正清白的,那不是靠他们发达后做些慈善就能掩盖的,像这种只有用钱来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人,巴结奉承他们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总裁的孩子呢,娇贵到不得了,加上又拿人家的薪水,要是要像对待皇帝一样伺候着,我大概做不来的。」严妙怡始终秉持「道不同不相为谋」。
「妙怡,不要那么以偏盖全啦,哪有老师怕学生的道理?总之妳先去试试,大不了觉得不行的话就不做了,省得说我这个学长都没照顾妳;而且高中生耶,年轻火热的年纪,也许会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师生恋也不一定,看到妳这样的老师,谁会不心动啊?」
「拜托,学长,这么烂的情节你是从哪里看来的,能不能不要做这种可怕的联想啊,就算只是家教,我也算是老师,为师者怎么能对自己的学生不轨!」
「是是是,我也只是想额外再给妳多点动力嘛,毕竟认识妳这么多年了,都不见妳交过男朋友,我想要是能一起解决了,不是双喜临门?好啦,别瞪我啦,说说而已,这么说妳是同意去了?」
沉默一下,严妙怡点了点头,说:「当然,谁会跟钱过不去。」
严妙怡真该找个机会好好谢谢陆雨,多亏他介绍的这份家教工作,可以让她不耽误正业的原则下,赚得一笔十分丰厚的外快。
更重要的是,「night」总裁的孩子让她另眼相看,不只不是什么娇纵任性的人,可以说比一般的高中生还要好学,而且听话又聪明;只不过这么聪明又好学的人,为什么成绩会这么差,这一点让她比较费解,但成绩如果很好也就没必要请家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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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间豪宅门前,开门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脸上总是带着笑,眼睛瞇起来成了个月芽,美得不张扬但十分耐看,对着这样一张脸,无论多狠心的人怕也是生不起气来的;这就是她的学生,「night」总裁谷均逸的女儿,谷婷婷。
每当看到这张脸,严妙怡总是会反射性地想起陆雨的话,还说什么师生恋呢,她跟个女学生要怎样恋啊?也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些,可见那个家伙为把她骗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妙怡姊,我还正想着今天怎么比较晚,妳会不会有事不来了呢,妳就敲门了,妳说这是不是叫心电感应啊?」谷婷婷欢欢喜喜地让她进屋。
宽大的复合式豪宅,设计简洁,从细微处能看得出十分用心讲究,除了面积过大外,和一般人家没有太大区别,也没有严妙怡最不敢恭维的欧式复古华丽家具;每周的周末下午来上课,直到晚上九点回去,这些日子以来,严妙怡已经习惯了这间大宅,可还是会感到空旷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严妙怡没来的时候,这个家里就只有谷婷婷一个人,她的父母去了欧洲度假,哥哥在加拿大分公司处理事情,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吧,要耐得住辛劳,又忍得住寂寞;她会对谷婷婷多几分好感,多少也与这有关,总觉得一个女孩怪寂寞的。
「不好意思,没赶上公交车,只能等下一班,就稍微晚了些;没关系,我会补上晚到的时间,今天晚点走。」
「妳说要晚点走,我是很高兴啦,不过我可不是嫌妳晚到了,是担心妳有事会不来,那我可就无聊死了。」谷婷婷说:「我就说干脆让司机老张去接妳就是了,一点也不麻烦,但妙怡姊妳总是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