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你白的黑的不买,非要开一辆蓝色的车。”
郑佳盈的委屈来得突然,火气来得更是莫名其妙,听得许瑞年一头雾水,“车?”
“就是你开的那辆蓝色的车啊,那天我根本没打算真的逃婚,你干嘛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开那辆车经过,都是因为你,我才会一步错步步错,落得现在被人冷落排挤、说闲话,还要被人凶,全是你的错,碰上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许瑞年更加搞不懂了,她激愤的指控明显没什么作用,不过她说遇到他是她倒了八辈子霉,那还真是彼此彼此。
“我要你下车你不听,还威胁我,死皮赖脸吃我的、穿我的,给我惹了无数麻烦,到头来还要赖到我头上?”这他可不能装没听见。
“你闭嘴!”郑佳盈大喊,她头晕得更厉害了,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生气,但她哪里控制得住,“我给你惹麻烦?分明是你在等着看我笑话,你说你除了冷落我、凶我外还做过什么?你就是爱看我被别人欺负,爱看我出丑。”
说着说着郑佳盈觉得更委屈了,一想到自己进了越仁后灾难不断,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盯上,他公司的人要搞死她才满意吗?而他就只会在一旁看着,好歹她会来这里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心中还存有对他的信任,谁会放着好好的总裁千金不当,跑来这里受罪。
“他们都说你跟兰阳签协议是不怀好意,但我不信,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这个人自视甚高,谁也看不上,用手段报复就等于做了跟他们一样的事,你对这种事情很不屑,如果真要报复也会堂堂正正地让对方认输,让他们无法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任何理由,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与你为敌的胆量,你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更何况他的对手可是她爸耶,爸爸的经营理念也许有问题,要让她接受爸爸曾经做出这么不光彩的事,他以为她很好受吗?但她没有屁滚尿流地逃回兰阳,而是选择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所有人都敌视她的地方,就是因为她接受了那个错误,想要修正那个错误,才会这么努力,但她的努力又换回来了什么?有人会理解她吗?
郑佳盈没发现自己像个正在对丈夫抱怨的小女人,她只是很委屈,非常委屈,这成了一个发泄口,一时间自己心中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那些被她刻意淡化、刻意忽视而让她伤心的事,在箱子里被压抑得太久,此时箱子的锁动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郑佳盈的泪水决堤,本来只是小声的抽泣,随着她越说越激动,有转为号啕大哭的趋势。
千万不要试图跟女人讲道理,因为你根本不会懂她们所谓的道理,许瑞年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他只是想说她没大脑,光着身子跑去男浴汤而已,她却翻箱倒柜,他听得懂的、听不懂的事一股脑全部倒出来,好像唆使她去男浴汤的人是他似的。
面对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全是自己的错,害得她哇哇大哭的成年女性,许瑞年无措地对她叹了口气,好在除了车子的部分,其他方面他还是能听懂一些,而且她似乎真的很看得起他,把他说得好像什么运筹帷幄又高深莫测的高人一样,他哪有那么厉害。
许瑞年伸出手,竟然想去拍拍她的头,幸好在她发觉前,他及时把手抽了回来。
“那你想怎样?因为你看得起我,所以我也必须跟其他人不同,袒护你、罩着你,让你过得风生水起吗?这就是你所希望的?”
许瑞年承认自己缺少了与女流的才能,即使在这个时候,她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他却想不出半句好听的话。
郑佳盈擦了把眼泪,“我又没有那么说。”
“没错,因为你心里也很清楚,那样解决不了任何事,我的袒护只会让其他人表面上跟你和和气气,实际上却让他们对你更加反感,想要获得他人的认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承认你这个人,这才是你的想法不是吗?”
郑佳盈的哭声突然止住,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他的脸上竟有几分窘态。
“你说过,你在兰阳的职务是货真价实的,你来越仁也不是来玩的,你以前因为总裁女儿的身份,一定也曾被人贴上标签,但你度过了那段时间,让大家承认了你的能力不是吗?那么同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再重来一遍,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你才习惯了呢,说得好像我命中犯贱一样。”郑佳盈语气不善,但奇怪的是刚才还痛不欲生,这时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
就如许瑞年所说,她这个敌对公司的人如果一来就受到总裁的包庇,不仅无法跟其他人打好关系,反而会越来越糟糕,难道说他就是明白这点,所以才一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