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段彰宇没再来看过她,倒是出差回国的陈羽突然间出现,让她有点意外。
陈羽带来了一束花,可他没把花插到花瓶里,而是就那样抱着笔直地走到她的床前。
「芸庭,你跟彰宇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没来由地一问,倒把她一脑子想好的话都问跑了,见她呆愣的样子,陈羽笑了下,「我刚在外面碰到他,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就走了,我只是觉得,他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来了?」
「看样子在外面站了好久呢,我还在想是不是你们两个吵架他被轰出去了,这样看来原来是特地在等我。」陈羽对她笑了下,「现在去追还追得上哦。」
林芸庭摇了摇头,「不用了。」他又不知道陈羽哪天会来,最有可能的是为了跟他说那句话,而每天都在门外等着。
既然每天都来,却不见她,那她追去还有什么意思。
陈羽坐了下来。林芸庭压下心头的佣怅,她对陈羽亦有着满心的抱歉,他特地来看她,她却无法为此而高兴,从包包里拿出那个丝绒盒子,她推给他,「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陈羽接过盒子,还是一样一脸的高深莫测,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这次他没有推辞,将那盒子收了起来,「你是指这条项链,还是指我的求婚?」
「两样都……」
「果然,还是为了彰宇啊。」他那语气,象是早就料到一样。
「怎么提到小彰?」
「除了他,还有谁能从我手里将你抢走?你选了他,不是我。」
「不是,不是这样!」她否认,象是为了证明一样,慢慢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条项链,摆在他眼前。
那是一条银项链,坠子是喷漆的兔子,她握住那条项链,盯着看了许久,「我只是选了这条项链,如此而已。」
「是他送的?」
「是我捡的。」她笑了下,「没骗你,真的只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陈羽眉毛挑了下,对她的说辞完全接受,不再追问,只是感慨于自己般低语,「真的听到你的答案还是会受伤啊,我本以为自己的机会很大的,还是输给了那小子,没想到他真的敢向你表白,是我小看他了。」
林芸庭猛地抬头,「你知道?」
他坏心的笑让她知道自己中了计,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陈羽收敛了笑容,「这种事还用人说吗?除去今天我跟彰宇也只见过一次面,从那之后我们总是时间相冲,约不到时间,那是我们都在刻意地躲着对方,但见你总是为此而遗憾,觉得你真是好笨啊。」
「你们是在躲着对方?」没道理啊,林芸庭想不出来,他们又没闹什么矛盾,看上去和和气气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认清情敌的脸,只要一面就够了。」陈羽说得轻松,「也许只是某种奇妙的预感,见到彰宇使我意识到,必须尽快将你抓在手里,不然我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我想,对他来讲也是同样的情况,可我胜算比较大,我一直这样自信着,直到向你求婚的那刻为止。」
「我……」
「你已经作出了决定,如今不需要感到抱歉,这个结果我大概也猜到了,只是不愿意去深思而已。」陈羽说,「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好,芸庭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是有点怕女人的。」
林芸庭只能直愣愣地瞧着他,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个。原来无论是段彰宇还是陈羽,她都不了解。
「我掉斥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女人。她们可以无缘无故地高兴、无缘无故地生气,有时那是种撒娇、有时又真的动了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哄、什么时候该静下心地谈,跟女人在一起会让我觉得很累。」他看她,「可是你不会这样,我们可以好好地谈话、静静地喝茶,有矛盾也会表达出来,无论什么事都理智地去作决定,我觉得如果是和你的话,就算缺少人们所说的激情,也能够相敬如宾地过完一生。」
「什么啊……我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她冲动又矛盾,自以为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她才不是他口中那么好的女人。
「真的,我也发现是我太一厢情愿了,是在我向你求婚的时候。」他说,「我以为你也会平淡地点头,但那时你露出了非常错愕的表情,用强掩的颤抖声调告诉我,说让你考虑一下,那时我突然有种感觉,也许是我一直都想错了。与平常我眼中的你相比,那一刻的你以及提起彰宇时的你,才是你真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