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这种词,偶尔表决心,用来吓唬人用用还可以,但说的次数多了,不觉得很假吗?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外是怎样不知道,但通常新人组成家庭是要登记结婚的,要是想阻止的话,就在他们登记结婚前阻止啊,在婚礼现场大闹,除了触人霉头和被当做精神异常外,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作用,闹到两人婚后,不合也改变不了他们已经是夫妻这一事实。
所以说,在这个年代还把抢婚什么的挂在口头上讲的,基本可以无视掉,无非是说着好玩而已,真的会去做那种丢人事情的不是傻了是什么?陆佐虽然说是会给人行事脱线的感觉,可好歹也是见多识广的岁数一把了,他怎么可能真的……
在白采妮恍神的这一会工夫,陆佐已经快走到程学至身边了,还是那副急迫的样子。
白采妮无法允许自己再这样呆站着了,她听到那边陆佐正在对即将举办典礼走上红地毯的那对新人,以像是自带扩音器的音量大喊:“新郎,你心里爱的人真的是新娘吗?”
白采妮确定自己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从被惊呆的客人们身边飞驰而过,不顾自己着短裙礼服的姿态,就差把这累人的高跟鞋大力地甩出去。
程学至到底心理素质过人,比其他人都先反应过来,竟然还能对陆佐笑了下,问说:“我不爱我的妻子,又要去爱谁呢?”
只见陆佐露出一个谜之自信的笑容,挺胸抬头地说:“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这下,周围一片哗然,众人的视线在陆佐和程学至间来回,有的还露出了十分暧昧的表情。
白采妮暗咬牙,骂了声这个笨蛋。
程学至的妻子,那个娇小的乘顺的女人,向前跨了两步挡在程学至面前,怒视陆佐道:“你是谁啊,想找我老公麻烦啊?”
陆佐道:“怎么是我找他麻烦?明明是他找我麻烦啊。现在你结婚了,我的恋爱又怎么办?我不管,你要给我个交代,你最爱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现在就在现场的……唔。”
陆佐只觉得下巴上有一股霸道的力量,将他的脸硬是往左边掰了过去。他为了防止脖子被扭断掉,他决定顺应那股力道而去,就在他被逼扭过头一瞬间,一个柔软的嘴唇覆在了他的唇上。
白采妮垫着脚尖,这该死的高跟鞋还是差了一点,害她的脚好累。她的手牢牢地扳着陆佐的下巴,生怕他会再继续说出些什么吓人的话。
白采妮盯着陆佐,一脸怒容。陆佐也正看着她,满是意外,这样的接吻绝无仅有,但觉得并不别扭。在他们两人彼此的眼中,女人的怒容很衬她的美,男人的呆滞显得他萌萌的,不那么讨人厌了。
最后是白采妮先推开的陆佐,她那样决绝地推开他,好像只把他当成潜水时的呼吸器。
“抱歉,我男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白采妮对程学至说。
宾客们茫然了,这得是多么复杂的关系网啊。
“真的是有一点麻烦。采妮,你以后要管好他,不要再随便放出来了。”程学至揽住自己老婆的腰身,却是对着陆佐说:“我最爱的人的确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我的妻子啊。至于你的恋爱,看来还是可以继续的了,不用谢我哦。”
陆佐咧开嘴,换了张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好像刚中了大乐透头奖的脸,对着程学至扬了扬眉,“这样都没诈到你,看来你对我们家小昭是认真的,这我就放心了。”
什么情况,陆佐怎么突然摆出一副好像新娘亲哥一般的姿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个妹控的哥哥在试探抢走妹妹的男人似的。而这会陆佐口中的“小昭”竟然也是给了陆佐一个明媚的笑脸,并且看了白采妮一眼。
啊,是圈套。白采妮明白了,这三个人,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陆佐根本不管自己此时的身份是如何扑朔迷离,不管是被新郎杬弄了感情的同性恋人,还是对新郎怀恨在心的新娘哥哥,他只在乎一件事,“我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对白采妮俯首贴耳,生怕她又改变了主意。
白采妮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在别人的婚礼上当主角,这场事故快点结束吧,“是,你是,所以先跟我离开这。”
“离开了,我还能继续当你的男朋友吗?”他问。
白采妮停住,那种全身像发烧一样升温的感觉又来了,“真是啰嗦。”她说。
所以她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吧?毕竟他已经让她见识到,他这个人有多豁得出去了,再随意地甩掉他的话,他真的可以做出更夸张的事情。
陆佐跟着白采妮很快走出了人群,新人那边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宾客也就觉得刚才只是亲戚设计的一个小插曲,没人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