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神秘兮兮地想给白采妮一个惊喜,于是买了两张票,趁她固家最放松、最舒服的时候拿给她。
可陆佐所期望的笑容没有出现在白采妮的脸上。在看到票的瞬间,她露出了很微妙地踌躇面孔。
她说她不能去,那天有事。
有事?多重要的事能比她心爱的捷克剧团还重要?而且那天公司里根本没什么事,也没有会要开。她说有事,那就是私事了,私事竟然比捷克剧团还重要。或者说,她竟然也会有私事?
但是当陆佐脱口而出这种质疑,当然是会惹怒对方的,干脆白采妮就给了他一个“有事就是有事,轮不到你来问”的态度,然后不理他了。
她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大危机了吧?虽然白采妮冷淡起来能冻死一头北极熊,可她是绝不会说谎的那种人,但这会她明显是对他有所隐瞒啊。陆佐越想越是觉得不安,这种老婆背着自己出轨的带入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们才刚确立了关系,不是应该正在热恋中的吗?怎么会存在这种危机,一定是他想太多了。可要他不去想,他根本做不到啊。
于是到了捷克剧团来演出的那一天,陆佐做了此生最丢脸的事,他决定跟踪白采妮。
下了班,陆佐便一路昆随着白采妮,为此还偷偷准备了墨镜和帽子,搞得自己跟个白痴一样,他暗想,反正到最后肯定是虚惊一场啦。
白采妮是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他还认得,就是程学至。两人约在一个路口见面,见面后都是满面春风地谈笑起来。
躲在电线杆后面的陆佐吸了口气。没事、没事,白采妮对这个学长是什么态度,他不早就知道吗,谁还没个朋友呢?
看着两人叫了辆计程车坐进去,陆佐又很没出息地跟去了,结果他跟到了捷克剧团的演出现场……
陆佐都要哭了,但还是靠着坚强的毅力跟进了场里,别人都在看剧,他在看对着舞台聚精会神,时不时低声交谈,很有共识地点头的两人。任何人看到他们,都会觉得这是很登对的倩侣吧。就算是再坚定的人也开始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更何况他本来就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
他比那个学长强在哪里?说他走过的国家多,可他没去过捷克啊,而且也都只是去混着玩而已,而他有人家学长有专业建树、有社会地位,陪伴在白采妮身边的有比人家学长时间长吗?
陆佐想,很久都没见他们联系,还以为现在在白采妮心中最亲近的人是自己,为什么偏在他们交往后又来偷偷地见学长呢?以往以她的性格,就算是见学长也不用瞒着他,只会直接地把他气吐血。
这个时间点的见面,让人不得不想得更多。白采妮是否后悔了,或者说她终于明白了,在和一个男人有过身体的亲密接触后,她还是觉得学长比较好,身体的契合度远不比心灵的契合度来得重要,于是改变心意要将学长追回来,终于察觉到过这村,就没这店的道理了。
要是那样,那他陆佐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让她对比用的?他代表的是那个肉体,而学长是心灵。要是那样的话,他的位置还真是可悲,她只是同情地开不了口告诉他真相吧。
这个戏剧在演什么,陆佐根本没在看,他抱着头,越来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好有道理,怎么办?
散场后,白采妮和程学至又去了别的地方,想也知道是一起吃饭去了。
陆佐没有勇气再跟下去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家,好悲惨。
于是在白采妮回家后,看到的就是漆黑的客厅中雕塑一般坐在那里的陆佐。这是在搞什么呢,演默剧吗?她开灯,见他仍没反应,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是肚子痛吗?”他那面如死灰的样子,还真是无法装看不见。
白采妮不问还好,这一问,陆佐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控诉般地望着她,瞧得她心里发毛。他道:“我相信你,你只是去跟程学至很昔通地看了场戏吃了顿饭而已对不对,只是朋友间的见面,没有其他意思对不对?”
看来他已经没心思去掩饰自己的跟踪行为了,他那急切的样子像是等待一个答案好重新树立他的信心。白采妮道:“你很在意?那为什么不当场问呢,你觉得那是不能打扰的场合吗?”
“当然是怕你生气,你跟他关系本来就很好,我完全比不过。”当面质问这种事,好像是原配才能做的,但他总觉得缺少那种自信呢。
“比不过?”她咀嚼着他的话,“只是这样而已吗?”
“不然还能怎样?你隐瞒我,不就是不想我知道,因为你跟他在一起时会比较开心,比起我更想见的人是他,那我当然比不过了。”陆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