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对自己的魅力还是相当了解,并且充满信心的。看吧,她这不就被他深邃的视线锁住,移不开步子了吗?
白采妮虽然没有移开步子,但手却慢慢地伸进那叠衣服里,从其中抽出了根什么东西,按了下按钮,那根光滑的圆形短棒上便闪过虽短暂,但肉眼可见的一道蓝光。
陆佐的喉头动了动,“电击棒?你的被害妄想症是不是严重了点?谁会在家里拿这种东西?”
“没办法,谁让这世上听不懂别人话的人那么多。”白采妮意指她的眼前就有一个。
好吧,陆佐承认自己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真家伙,完全被这件武器夺去了注意力。反正就算问她怎么会有这东西,她也是不可能回答的。
“你不会真的对人用过吧?”他真的纯粹好奇。
白采妮留给他一个“你自己去猜”的眼神,进了浴室,并且很用力地锁上了门。
陆佐颓然地陷坐进沙发,扶着额头,感叹自己早就该拒绝来什么分公司的,果然连个好兆头都没有。她根本是个变态吧?是超级虐待狂,一定就是那样的。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但陆佐对此已是很有把握。
【第二章】
不久,浴室里传出了水声,而这水声丝毫无法拨动陆佐男性本能的狩猎神经,只是像个提示声,将他拉回现实。
他再次环顾自己身处的这间十分普通的单人公寓,说不上多有个性,看不出主人对居所投入了多少感情,但也非像饭店的客房般冰冷,充其量就是个满足生活需求的休息场所。
他这么判断着,视线自然地又落向了那一墙算是这房子标志的书架上。
陆佐的嘴角带着轻蔑地笑了笑。单身女人,年纪不大不小,有着稳定的工作,但是缺乏大众化的娱乐生活,沉浸于一些小众的爱好里,觉得自身高人一等、与众不同,不屑于加入俗气的社交圈,但内心又渴望着能出现一个懂得赏识她孤高品味的人。
自视甚高又极度缺爱,放不下身段又忍受不了寂寞,所以才沦落到带陌生男人回来虐待的地步,为了满足她那变态的心理饥渴……
这种人陆佐见多了,大多都是不愿将就别人,也不愿改变自己,抱怨这个又瞧不上那个,等再过几年,就是别人口中的怪阿姨。
真是不幸,以为是场艳遇,结果是炼狱,可也怪他一时鬼迷心窍。陆佐叹了口气,把别人分析得多透澈也改变不了他答应给人家刷马桶的事实。
白采妮洗完澡出来后,并没有穿着浴衣或者家居服,而是另一套算是正式的运动服,就算手里有电击棒,她也没真的自信到视家里多出的异性为无害的小动物。
客厅里空无一人,白采妮也不能免俗地先去包包里翻看钱包还在不在,钱有没有少。
连这种重要的东西都忘了收起来就去洗澡,看来她也没自己认为的那么从容。
钱包里的卡和钱都没有少,此时厨房里传出的水声让白采妮的神经跳了下,顺着水声轻迈步子,很猥琐地做出了偷看的举动。
陆佐动作轻快地将一个杯子放到碗架上,甚至在放上去之前,还仔细地打量了下那杯子上的花纹。
这不是做得很高兴吗?白采妮没有出声,轻轻地退出了他视线可能到达的范围。突然,她又觉得刚才她翻看钱包的行为很蠢,幸亏没有人看到。
回了房间,白采妮依习惯性先打开电脑查看邮件,美国总公司那边的邮件总是因为时差的关系要迟一天处理,但她不喜欢迟一天。
待到白采妮不知不觉地做完所有的工作,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刚才她似乎依稀还能听到客厅外窸窸窣窣的轻响,这会已完全安静了下来,就像这个家里仍只有她一人一样。
是啊,今天她捡回了一个男人,可算是件大事情了。想起了这回事,白采妮合上电脑,刚坐到床上,手机正好收到新讯息,看到对方的名字,她马上将手机拿了起来。
要跟他说她今天的壮举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理解她的。也许他也会责备她冲动,劝她不要乱来,可最后还是会理解她的。
传讯息的是白采妮大学时期的同学程学至,他们的相识是因为彼此都选修了捷克语,后又因对捷克文学有共同的爱好而接近,之后发掘出彼此的共同点还有很多,对于事物的看法也很接近,便自然而然地便持续了这段友谊,大学时期时,很多共同的朋友甚至以为他们在交往。
交往,这样的词汇不是没出现在白采妮的脑中过。曾经她有想过,假如真的有所谓爱情,有所谓真爱促成的婚姻,那么那个对象一定是程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