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消化不了,怎么越听越觉得跟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啊?他问道:“那个……请问一下,所以说我要做的事是什么?”
“打扫屋子。”白采妮说。
他点头,这样就合理了,他也怎么听都像是要打扫,但重点是不是错了?
“打扫屋子?你该不会大半夜把我带回家,就是为了给你打扫家里吧?只是这样而已吗,没别的什么事情吗?”他觉得自己像个被人玩弄的牛郎,气急败坏地就差直接喊出“不是要包养我吗,这种程度的使用就够了吗”这样的话。
这并不是说陆佐有多么饥渴,只是这个事态的发展太过诡异。要知道,遇到这种搭讪他也是头一遭,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已经搞不懂了,这跟一般的剧本走向不太一样啊。
其实白采妮找陆佐当然还有别的事,就是拿他当幌子,拒绝那个周末要见的相亲男,给她爸妈摆样子看是主要用途。但那也要先看他的人品怎么样,尤其见他应对老道,似乎对这种事熟门熟路后,她就更要考察一下。如果他真的听话就还好说,如果比她预想的还糟糕的话,那他就是一颗地雷,她不可能会让他接触她的生活。
现在只是让他打扫一下屋子而已,就已经有这么多怨言。白采妮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她提醒道:“你还是不要一直说话浪费时间的好,我说了,要在十二点前做完。”
什么态度啊!真当自己女王吗?陆佐身为小白脸的自尊也被点燃,很入戏地反驳道:“要是知道你找人当清洁工用,我才不会来,我为什么要帮陌生人做苦工?”知道我是谁,包准吓死你!他在心中呐喊。
“哦,是吗?清洁工的话,有专业技能的保障,完全值得投入金钱。你呢?你自己跟来时就没想过凭什么天上掉钱,有让你白吃白住的好事吗?没有,世上没有那种好事,出卖劳动换取食宿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我不懂这有什么好值得抱怨的。”
“我也没想着白吃白住啊,只是这个出卖劳力的方法……”陆佐顿了顿,说不出下半句,总觉得超级丢人。恶魔啊,这女人真是个恶魔,明明是她不按游戏规则来,还弄得好像他多不懂事。他都作好牺牲色相的准备,结果她只是看上他的肉体适合做打扫工作。
“啊,我懂了,做爱。”白采妮在他那欲言又止,气得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的扭曲表情中,解读出了他的意思。
陆佐感谢她的理解力不差,但她下面出口的话真的让他咬到舌头了。
“不需要。”白采妮很干脆地告诉他,“那种女性明显处于劣势,需要承担更多风险的行为毫无意义,为什么要替人供吃供住,还得赔上自己?我不会做那种蠢事。”
蠢事?你是在约炮啊大姐!陆佐就差没大喊出来了。他被当成是在卖春也就算了,现在是他自己当自己在卖春,但人家连买的意图都没有。
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像随时都要自爆,白采妮不得不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运气不好,找到个不安定分子,于是提醒他,“是你说自己配合度高的,这么点事而已,如果不愿意的话,你随时想离开都可以。”
“不管是厨房还是马桶统统擦到会反光,这样总可以了吧?客人。”陆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她当成精神状态有问题的那种人了,这真是奇耻大辱。现在不是误会的问题,而是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退缩了。
感觉到被侮辱了吗?白采妮冷静地分析着陆佐,真的不懂男人们都哪里来的自信,默认女人离了他们就不行。以她看来,男人的先天优势就只有力气比较大而已,顶多算是天生的劳工,有什么可自豪的?但看他气呼呼的,仍是赖着不走,也许他真是个走投无路,可以稍加利用的人。
本来也不是什么熟识的关系,没那么多话可说,白采妮以行动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进屋拿了换洗衣服准备要去洗澡。
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啊……以为他陆佐是什么,随便领回家的狗吗?可事到如今,就算他说出自己不凡的身份,也丝毫起不到震慑她的作用,只会让他更觉得丢脸而已。好气,这种无形中处于劣势的感觉,他一定要扳回一城。
“这样大方地在陌生男人面前进去浴室,我可以当成一种邀约吗?”陆佐摆出他认为自己最有魅力的笑容,带着戏谑与懒惰。
白采妮停下脚步,一手拿着叠得整齐的换洗衣物,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十分认真地与他的电眼对视。
放电,穷极所能地释放最大电量。没错,之前她那种冰冷的态度只因为她是个近视而已,一定是没看清他的脸,没切身感受他的魅力。不是他自夸,他的女人缘真的是从幼稚园就积攒起来。要不是他洁身自好,不做玩弄女性感情的事,光是女人为他流过的眼泪大概就足够淹死他七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