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一个宣泄的管道她一定会发疯,出於一种自我保护,她本能地知道自己必须去找一个原因,那个害得她一夜间失去所有的原因,於是她只能找上屈至远。
她必须恨他,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麽方法;就算她心中明白那不是他的错、就算他那时已经成为这世上她所爱的唯一的人、唯一的依靠,但她别无选择地只能去恨他。
她已经在那年作出了选择,就算知道他会因她的选择而受伤、知道他同样会成为一个受害者,她也要亲手去伤害他;只有她自私的内心知道,他其实是救了她。
这就是她十六岁那年所作的觉悟,所作的选择。
屈至远,一个她由仰慕变为爱恋的大哥哥,他们互相欠着彼此,就只能这麽欠一辈子。
可是,那个没有了这份负担的廖丹晴,却大声地对他说爱,她得到了她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决心放弃的一切。
看到自己的软陶玩偶时,她毫不犹豫地摔碎了,看见它碎了一地,她很痛快,却更心痛,这世上令自己如此心痛、如此根深蒂固地恨着的一个女人,竟然会是她自己?
带着那份沉重,她已经不再是他可爱的小白兔,他们又成了不能相爱的那两个人,那麽就让她保有那份亏欠,再次自他眼前高傲地走开好了。
可这次,他不允许。
越想,廖丹晴就觉得自己越接近崩溃,她不能再在娇娇家这样耗下去了,打扰人家不说,一成不变的环境和楼下的「刑警」也会让她发疯。
为了不再继续给娇娇添麻烦,她出去找工作, night当然是不能去,她只图先随便找份事情做,最後决定先在一家日企的建材公司当行政人员。
她是抱着呼吸新鲜空气的心态去上班的,在公司里总不会见到屈至远那辆黑色轿车。